轮车没命地往前窜,与死神赛跑。
留下孤独的影子和焦急的发动机嘶鸣声。
……
老黄安排的大夫在一条小巷子里面,外面挂着明晃晃祖传御医,专治各种疑难杂症的广告牌,门确实是开着的,一位七十来岁的老医生正泡着茶等我们。
我们有一些疑惑。
因为这是一家典型的草药中医铺。
老先生是一位中医。
我们将夏禧给抬了进去,放到了移动病床上。
我故意说道:“老先生气宇不凡,一看就是中西医结合的杏林圣手!”
老先生一边检查着伤口,一边搭着夏禧的脉,回道:“老夫纯中医。”
此话一出。
我们有点傻眼了。
老黄不是说这老先生外科手术精湛吗,怎么会是纯中医,会不会我们来错地方了?
这不是信不过中医,实在是取子弹这种生死攸关的外科手术,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考虑,第一选择都是西医来做更为合适。
我仔细瞅了瞅药店名、地址,完全没错。
小笋丁先忍不住了:“不是……老头,我们这朋友要动外科手术取子弹呢,你中医能动手术吗?可别耽误了事!”
老先生闻言,捋着胡子冷笑了一声:“谁告诉你中医不会外科手术?无知!华佗开颅、扁鹊换心、李时珍割肠息肉……”
小笋丁说道:“这不都是故事传说嘛?!你又没亲眼见过!”
老先生回道:“那老夫问你,古之帝王身边的太监,他们的阉割之术谁做的?全是我们中医师!这事情总不会是故事!”
我寻思再这样聊下去,夏禧可能要硬生生被他们给聊死,立马阻止了他们,让老先生马上施救。
老先生将移动病床推进了后室,帘子放下,让我们在外面等着。
才五六分钟。
只听见夏禧嘴里发出“啊”一声惨叫,然后便彻底没了动静。
我们心惊肉跳的,不知道里面情况怎么样,但信人不疑,只得在外面安静地等着。
戴琳紧张的双手合十,眼睛紧闭,嘴里在不断地祷告。
十几分钟之后。
老先生将夏禧从里面给推出来了,旁边盆子里有小小的一枚铁疙瘩,他朝我们晃了一晃,无比得意地说道:“针灸麻痹、砭石施压、小钳取物,整个过程没麻醉、没输血、没动大刀,流血量没超过五毫升,你们就说中医师的手术行不行?”
我们过去看了一下夏禧腰部的伤口。
浓浓的绿色草药汁敷在了上面,连纱布包扎都没有,但硬是没往外流血。
老先生在中药斗里面抓了几副药:“煎药的炉子在墙角,你们现在煎服一剂喂他喝下去,病人在鸡叫之前一定会醒。另外两贴药,明、后天各服一帖,药渣敷在伤口上,必然痊愈。”
“对了,总共五十八块诊费和药费,哪位付了?老夫有一些耗神,要回去睡觉了。”
我们被眼前这位医学大咖给震撼到了。
小竹赶紧付了钱。
戴琳则欣喜万分拿着药去屋子角落炉子里煎。
我深深地向老先生鞠躬:“多谢老先生!”
老先生罢了罢手,独自回后屋了。
走到帘子面前。
他又顿足回过头来,对小笋丁说道:“你个头矮小,估计以后很难再发育了,如果在三岁之前找到了我,你最少能长到一米八,可惜我们没有医缘呐。”
小笋丁瞪大了眼睛:“……”
老先生背着手进屋睡觉了。
戴琳给夏禧喂完了药。
一行人在药铺子里等着。
清晨五点左右。
夏禧突然从病床上坐起来了,满脸懵逼,见到了我们之后,来了一句:“渴死我了!水!”
我彻底松了一口气,心中盘算着,等下想个什么办法,把戴琳给支开。
因为我要把夏禧给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