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我把他们打得半死不活,只会便宜伏山烈。”贺灵川看得通透,“我剿匪越狠,伏山烈的势力越大。”
外部压力越大,泷川的内并就越强,大鱼吃小鱼的游戏三天两头就会上演。
他没忘记百多年后吴绍仪从老水蜥那里获取的口供,正是伏山烈兼并了泷川水匪,变成尾大不掉之势,才给玉衡城造就那么多麻烦。
既然贺灵川乱入这段历史,就要从源头掐断祸端。
历史上接二连三的水匪袭城并没有发生,贺灵川作为大统领已经开了个好头,他需要把这优势不断扩大。
“至于千金寨这些水匪,正是要少些约束,才能容他们自由发挥。”贺灵川收敛笑容,“说到底这还是招安,匪徒们迟早会知道,他们的顶头上司不再是帮主寨主,而是玉衡城!”
孙茯苓也挟了一块羊蝎子,噘了噘嘴:“你和温先生要是也这么坦诚多好。”
贺灵川笑而不语。
说来简单,但哪有一把手对一把手推心置腹,一把手给一把手做工作汇报的道理?
谁这么干了,就是向对方妥协。
有些话,碍于身份地位根本说不出口。否则,温道伦又何必请孙茯苓居中做这个和事佬呢?
今番言辞,孙夫子也会斟酌之后转告给温道伦的。
她唇角沾一点酱汁,贺灵川抬手就帮她擦掉了,很自然地放自己嘴里啵地一吸。
孙夫子白他一眼,俏颜看起来更红了。
……
盘龙城,干戈厅。
温道伦的急报放在台面上,在场几人都已经看过。
钟胜光问得简短:“如何?”
指挥同知赵先河摇头:“几窝小小水匪,不仅不剿,还能坐收路税,还得我们养着。岂有此理?”
就没听过这么离谱的事!姓贺的怎么想出来的?
南轲将军提问:“这分红是什么意思?”
“水匪收上来的路税,数出两成交给玉衡城。每半个月内管辖路段安全无事,就把这钱再返还给水匪。”赵先河解释,“同时玉衡城还要额外拿钱补贴他们。”
南轲将军一听就来气:“光是路税全给就够离谱了,凭什么玉衡城还要补贴水匪?这不是养着他们肥吃肥喝?喂,这样算下来,玉衡城得倒亏多少钱?”
“温道伦算过账了,目前只有千金寨和球花帮受聘的话,每三个月大概得补贴两千两银子;如果受招安的匪帮超过十三个,这个数字恐怕得增加到六千两以上。”
南轲将军即道:“那我反对。”
钟胜光指着急报道:“温道伦也汇总了贺灵川的用意,你们看了没有?”
“看了,不就是孤立伏山烈、全力进攻西芰伪军?”
赵先河沉吟:“过去三十年,伏山烈声名鹊起,在将才济济的灵虚城大放异彩。既然知道这人潜入泷川,的确不能等闲视之。但要说他一个人就能在西芰旧地搅风搅雨,夸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