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着就来了我一个。”
这话说得窝心,不仅是夏荷,就连家里一帮爷们儿心里都暖烘烘的。
江逸抱住英花的另一条胳膊,耍宝道:“大娘,你说没有你可怎么办……”
英花捏着他的脸,一拧,嗔道:“得了吧,你这张嘴惯会哄着人替人劳动,你大娘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江逸配合地嘿嘿笑,“大娘,你们先去歇会呗,屋子早就收拾好了,炕也是暖的,准受不了罪。”
“你大娘我心里有数,到你们家哪有个‘差’字?”英花笑道,“荷丫头,你先带你婶子和青秧嫂子歇着去罢,我跟你伯伯说两句话。”
夏荷乖巧地点头,“好的。婶婶、嫂子请随我来。”
江池宴嘱咐道:“梅子,你姐姐身子重,你多帮衬着。”
“晓得了。”梅子痛痛快快地应了一声,帮青秧抱着孩子带着她们去了后院。
江逸举手,“那我去做饭,先给大娘几位下碗饺子垫垫,咱们晚上还有大餐。”
大山自荐道:“逸哥我帮你。”
江逸戳戳他的胳膊,“赶了小一个月的路,不累啊?你歇着去吧,还是原来的屋子,都给你留着呢!”
大山还要再说,却被苏云起拦下,“去休息吧,厨房里用不着你。”
“是,大哥。”大山一句都不带反驳的。
江逸撇撇嘴,气呼呼地走了。苏云起四平八稳地跟在后面。
大山抓抓后脑勺,无辜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大海忍着笑拉他,“走,咱们后院歇着去,省着力气晚上好好喝两杯。”
提到喝,小川几个不约而同地笑了。大山更纳闷了。
英花收回视线,对江池宴说道:“小逸就跟个孩子似的,少不了哄你们开心。”
江池宴莫名想起昨晚的场景,摆摆手,“惹人头疼倒是真的。”
英花知道他是谦虚,江逸的好,他们这些亲近的都知道,不用多说。于是,她话题一转,说起了青秧的事。
“那孩子也是个苦命的,二标兄弟走得早,留下个疲软的儿子当不了家,独独地让他那个刻薄的娘当家作主。咱们那个标嫂子你见得不多,那个人啊,不说也罢!自打青秧进门就横挑鼻子竖挑眼,偏生青秧连着生了三个闺女,她就更不干了,非要把孩子送出去!”
苏白生一惊,“可是她怀里抱得那个?看着不足月的模样……”
“加上路上的日子,刚满俩月,青秧月子坐得不好,孩子自然养不好,那么大一点,皮都还没长开,看着就像没足月似的。亏得能养到现在。”英花说起来就是一肚子气,“说来也巧,咱们找的奶娘原本不是她,是这青秧这丫头大着胆子求到了绣娘那里。”
江池宴点头赞许,“倒是个有勇有谋的。”
“摊上那样的婆婆和男人,不自己想办法怎么着?她婆婆嘴上说得好,把孩子送人。谁不知道,这么大的孩子没了娘根本养不活,哪个肯要?青秧就是听到她跟人说要把孩子找个山沟扔掉,这才慌了神儿,想着先趁着这个机会躲出来,自己找个人家送了再回去。”
旁边听着的人无不叹气。
苏白生问道:“云舒媳妇可有为难她?村里可有人笑话?”
英花笑道:“放心吧,云舒媳妇好着呢,明明是大家闺秀却一点架子也没有,性子活泼又会理家,村子都说你家摊上了个好媳妇。”
说到这里,英花又想前段时间过去帮忙的余素娥,不由感慨道:“还有一个丫头,也是难得得好,一万里边也挑不出一个来。若不是带着个孩子,真该给大山那小子说说。”
江池宴和苏白生对视一眼,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这事江逸之前已经打了铺垫,二老却不在意有没有孩子。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江池宴主动提起,“说起来,大山的亲事还要麻烦嫂子。”
英花诧异地看着他,说道:“我原以为大山跟云舒一样,是有定着的,不然的话早该给他留心着,等不到你说。”
江池宴笑笑,满脸的感激,“就像小逸说的,这个家里里外外的多亏了嫂子和春草妹子,我还从来没正正经经地说上一个‘谢’字。”
英花摆摆手,“这话要让你春材哥听到,又得跟你急。别说咱们是亲的不掰扯那些,如果真算起来,咱们全村的好日子是谁带起来的?没有你们家第一年旱灾虫灾轮换着来,大半个村子都得饿死。”
英花越说情绪越激动,江池宴赶紧告饶,“嫂子,这话我再也不提了。那个……大山的亲事,还真有个合适的,就是你说的那个,还得劳烦嫂子给张罗。”
英花讶异,“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叫素娥来着?毕竟是和离过的,当初闹得全镇念叨了大半年,池宴兄弟你当真不介意?”
江池宴笑笑,淡然地说:“方才嫂子也说了,那丫头万中无一,咱们不抓紧岂不便宜了别家?”
英花眉头微蹙,暗中思索一番,最后一拍大腿,直爽地说道:“你说的对,放眼整个蔚州城,那样的人品家世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大山若是对人家母女们好,还当是白得了一个闺女——这事咱们村也不是没有过。行,我回去就说!”
江池宴和苏白生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想道:儿孙自有儿孙福,难得孩子们自己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