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嗯!”小宝喜滋滋地点着小脑袋。
如果哪天梁梓月领着小土丘来做客,竞争者又会多上一位。小十三在一旁一五一十地教导小土丘怎么抱弟弟,小宝则是眼睛都不眨地盯着他,生怕他把自己的小侄子摔到了。
江逸就纳闷了,这么费力不讨好的活,居然还有竞争者!
呵呵,小孩子的世界,大人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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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进行得异常顺利,十日后,秦同知便亲自带着登门礼送来了朱棣的批文,上面御笔朱丹,写着一个大大的“准”字,另外还附着一个礼单,是朱棣的赏赐。
秦同知客气地说道:“陛下知道江状元和苏先生不日便会返回蔚州,因此圣旨会直接送到二位的府邸,单子上的赏赐之物也会一并送去。”
苏白生笑笑,接过礼单随手递给江池宴,自己则是拿着那本批复的折子好好地看了一番,随即长长地舒了口气,露出清清爽爽地笑容。
江池宴看着他开心的样子,心里也更加高兴。他对着秦同知浅浅一揖,微笑道:“恭喜秦大人高升。”
秦同知连忙还礼,“托二位的福。”谦逊的样子做了十成。
苏白生同他共事许久,虽不亲近,却也没有一丝矛盾。更何况家里的枣园还多亏了他帮忙,这次的事情更是。所以,于情于理,都要留下人家吃顿便饭。
秦同知推辞不过,只好受了。江池宴和苏白生的大名,在他还是一个普通举子时就听过,然而阵营不同,他并不敢深交。
此时,看着江家上下无一不沉浸在苏白生顺利辞官的喜悦中,秦同知这才肯定,苏白生是真心想要辞官,而非无奈之下地妥协。
秦同知深深地叹了口气,心中激荡着妥妥地佩服。
放眼天下,怀抱利器者甚众,然才学逢时则处于庙之高而不骄矜,功成身退则安于江湖之远而不怨愤之人何其寥寥,眼前二人是也。
倘若天下读书人都能有此等胸襟与气度,便会少去多少生不逢时的哀叹!
这一刻,秦同知真真正正地起了结交的心思,毋论人脉,毋论家世,只是单纯地交往,如儿时玩伴,如年少时的同窗。
江池宴也有着自己的心思。
在他们回家之前,首先要把梅子和乌木的婚事办了。这样一来,梅子便得留在草原,不能回家。
倘若能有秦同知在此照拂,无论是远在家乡的他们,还是身处异地的梅子,心里应该都能踏实些。当然,还有梁梓月和巴尔干,正是因为他们,江池宴才能放心地把梅子留下。
席间,被问道今后打算,江池宴便顺势说起会逗留一段时日,因为要为小女儿举办婚礼。
秦同知再往深处问,江池宴丝毫没有隐瞒,前因后果细细地说了一遍,同时反反复复表达了作为长辈的不舍之情。
秦同知正愁结交无门,乍一听到这个,省去拐弯抹脚的客套,直接开口说道:“若蒙不弃,不如让贵小姐认我作义父罢,我同拙荆成亲二十余年,只生了三个儿子,原想着没有女儿命呢,却刚好遇上二位,莫不是缘分?”
江池宴和苏白生看看彼此,开怀地笑道:“想来是缘分。”
双方都是聪明人,一拍即和。
于是,梅子当场磕了头,敬了茶,爽爽利利地叫了声“义父”。
秦同知看着梅子大方的行事,心里便多了三分喜爱,又仔细看了她的眉间,越看越觉得同自家夫人甚是相似。
于是,这个向来稳重的中年人在席间情不自禁地抚掌大呼:“果然是缘分!”
之后便把自己随身的一串紫檀佛珠递给梅子,当是见面礼。
梅子看了看苏白生,得到首肯后才接过去,道了谢。
认干自然不能这般草率,恰逢四月二十梅子满十六周岁,今年的生日肯定要大办,江池宴跟秦同知商议好了到时候生日认亲一并办了,好好地热闹热闹。
秦同知笑眯眯地说:“改天见过你义母,她必定喜欢你。”
梅子见他表情语气不似作伪,心里这才踏实了些。
苏白生同他共事一年有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真性情,私心里也多了几分欣赏。
于是,原本是客套居多的待客宴,意外地促成了这么一件两厢情愿的好事,当然是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