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一张非常古香古色的信纸,从外观来看,应该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风格,现在市面上已经极少能看见这种白色格子和红色条纹的信纸。
上面的字迹非常飘逸而有力,虽然写得有些龙飞凤舞,但行笔之间却又完全不影响阅读,狂草之中还夹杂着行书的不羁,想来书写之人的文笔功底应该十分厉害。
当我还在打量这封信的外观时,沈云已经在我身后念了起来。
“白一阳,吾儿,当你见信之时,我已经离开了禅城前往湘西去探望爷爷。”
念到这里的时候,沈云突然怔了怔,一脸惊恐的走到我的面前,颤声道:“一……一阳,你……你是白总的儿子啊?”
呵呵。
我有些尴尬而又无奈的笑了笑,摇头道:“想不到白若云早已经看出了端倪,只是他一直没有点破罢了。”
“他真的是你父亲?”
沈云仍然有些不可置信,尽管从以前的点点滴滴对话中,他早已经有所预感了。
望着他那疑惑的脸庞,我只能重重的点头称是。
沈云若有所思的望了我一眼,继续念道:“其实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已经隐隐料到你可能和我可能有着极深的血缘关系。”
“每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总是感觉你身上有我年轻时的影子,哪怕一天看不到你,我都会觉得内心像抓狂一样,恨不能每天都把你留在身边,捧在手心。”
“但我不能,也不敢这样去做,因为我害怕,害怕你这二十年来是不是一直记恨着我。”
“我一直不敢和你当面对质,一来害怕我的举动会打破你平静的生活,二来我也确实没有颜面去面对,这二十年来,我没有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
“上回我们去歌房唱歌,我知道你唱那首《故乡的云》是故意讽刺我的,而那首《父亲》更是对我无声的谴责,在这里我确实要向你说声对不起,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终究是欠了你太多。”
“半个月前,在你家里做客的时候,我无意中看到了你房中的一块木牌。”
“也就是那块刻着“白”字的黑色木牌,让我彻底的相信了你就是我失散二十年的儿子这一事实。”
“这世上什么东西都能假,但这块牌子假不了,因为这是我父亲白仁世常年不离身并视之如命的东西,他会把这块牌子交给你,足以说明他和你的关系菲浅!”
“吾儿,这一次受你和天鸿的感召,我决定鼓起勇气回一趟白水寨,一来回家看望爷爷,二来我也想了解一下你这么多年来的生活历程,在你的童年时期我没能陪伴左右,所以希望从现在开始补课,还不算为时太晚。”
“一阳,当我将你从香港抱回湘西的那晚,我就知道此生已经无缘再与你相见。”
“但是上天待我白若云不薄,居然将你送到了我的面前。”
“看着你顺利从985+211工程院校毕业,进入社会之后又成了职场精英,甚至在这个南方大都市,你还凭借自己的一已之力,诛除了那么多的邪恶势力,挽救了那么多的无辜生命,对此我感到欣慰无比,而我这个做父亲的人,同样与有荣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