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头来往人不多,只停着一艘小船,船家戴着蓑衣斗笠坐在甲板上啃着窝头等生意。萧阅骑在马上,不经意间瞥到旁边的山洼杂草丛生,芒草密集,有七尺之高;眼睛登时一亮,扭头对李谦同木笙道:“下马,躲到那草丛下头去。”
“要做什么,不是要走水路吗?”木笙急的满头大汗,以为可以渡船过江,哪知萧阅会突然变卦。
李谦看了萧阅一眼,二话不说下了马便拉着木笙躲到了草丛深处。萧阅赶紧下马朝那渡口跑去,神色紧张的模样骇了那船家一跳。
“你这船走不走?”萧阅向后看了一眼,额上也是大汗,自己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可不是那些人的对手。
船家本见萧阅是个毛头小儿,不予理会,却被他吼的一愣,片刻后才拿着窝头站起身朝他道:“自然是要走。”
萧阅立马从怀里拿了一块金子出来,塞到了那船家手里:“那你赶紧开船走,无论身后人怎么唤你都不要回头,若有人在对岸堵住了你,你便说船上的三个孩子跳江游走了。”
那船家被萧阅的话弄的不明所以,可萧阅也不给他多问的时间,直接推攘着人,口里直嚷着让其赶紧走。最后见那船家还愣的反应不过来,萧阅才气的吼道:“又想活命又想赚钱的话就听我的,快走!”
被萧阅这么吼了一通,那船家才赶紧把金子放到嘴里咬了口以辨真伪,而后才撑着船桨,极速的将船划了出去。
见船驶走,萧阅赶忙将自己一只鞋子脱下来扔在岸边,这才跑向高坡草丛同李谦他们一块儿躲了起来。才蹲下不到片刻,身后刺客便追赶而至。萧阅等赶紧捂住口鼻不敢发出一点声响。三人均睁大着双眼,紧张的盯着追来的刺客。
他们果然如萧阅所想那般朝已驶入江心的船只大吼大叫,那船家兴许是被萧阅先前的话唬住了,又兴许是被身后的叫嚷吓住了,果然如萧阅所料,身后人的喊的越急他划的越快。
萧阅见那为首的壮年男子拎起自己‘不小心’掉在岸边的鞋子,打量了一瞬后,顺手将鞋子扔下,再凛着双目仔细的观察四周,最后将视线落在了那两匹没有栓的马匹身上。
萧阅的心已经卡在喉咙里了,随时都要吐出来,只祈祷着千万别露馅儿千万别露馅儿啊。
果然,就在他的心紧张的快要跳出喉咙时,那壮年男子冷声喝道:“追!绕到江对面去。”
“是。”
一阵马蹄飞扬,尘土纷飞,刺客们立即上马疾驰而出,不到一会儿便没了踪影。
萧阅等这才松开了捂住自己嘴巴的手,瘫在山坡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吓死我了,刚才那大汉拿眼四处看时,我真以为我们死定了。”木笙瘫在地上,一双眼没有焦距,后怕的说道。
只有李谦一直没出声,只死死的咬着下唇慢慢的吞吐着气息。而萧阅,低头一看自己的腿:妈了个巴子,你抖什么抖,这尿性的赌命法子,不正是你自个儿想出来的吗。萧阅在内心鄙视了自己一把,但腿依然在抖。
平息了片刻后,萧阅才从土里站起身,转身对他俩严肃道:“我们在这儿分手吧,你们和我一道太危险了,他们的目标是我,你们自己回郢城没问题吧。”言讫,萧阅从怀里将一些散碎银钱拿出来塞到他二人手中,并对木笙叮嘱道:“木笙,小谦就麻烦你照顾一下,趁北流还没有传来什么旁的消息,赶紧回去。你们现下回去是名正言顺的,只要随便编个护送你们的队伍将你们送到临渊城外就回去了的由头便成。”
萧阅说完,人已经从低坑里爬了起来,翻身跃到了一匹马上。
“哥,你去哪儿?”李谦急急的追出来,萧阅朝他一笑,“我得去找找我那个属下怎么样了。”
萧阅说完就要走,木笙却朝他抱拳行了一礼,正色道:“大恩不言谢,多谢太子了。”
萧阅看了他二人一眼,伸手摸了摸红了眼圈的李谦,策马扬鞭而去。
待快马加鞭的赶回事发之地时,只见车厢四仰八叉的翻倒在地,边上还有几具黑衣刺客的尸体。萧阅一骇,这要是在现代,这画面绝对能攻陷热搜,占领好几天的头版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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