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已模糊不清的骆少津砍去,却听萧阅嚷道:“我们要是死了,你的秘密立即就会被公之于众!”
元贝的动作骤然滞住,垂着眼,俊秀的脸庞上一时间毫无表情。
萧阅撑着地喘着粗气,却听元贝忽然悠悠的说道:“都知道了。”
萧阅顿住,有些惊疑的看着元贝,却见元贝收回弯刀,身子有些麻木的转过来面对自己,眼中狠戾正在一点一滴的朝自己聚拢,但声音却透着些凄凉。
“父亲和兄弟,都知道了。北流男儿都乃铮铮铁汉,而我贵为王子,竟已不算是个男儿。”
言讫,元贝抬眸看着萧阅,提起弯刀朝他而来,双眸中的杀气带着阴毒,看的萧阅毛骨悚然。这是有多恨才会露出这样的目光。
萧阅不想解释什么,就算解释了他也不会信。见元贝抬刀朝他砍来,立马使出最后力气翻身跃起躲过了这一刀。
元贝被萧阅彻底激怒,朝他急攻而来。可不等萧阅再出手反击,几块菱形小铁片便打中了他的手腕,弯刀骤然落地。元贝还来不及转身,便被一人一掌打在胸口,弹出数丈之远,鲜血立即从口中吐出。随即,他双眼圆睁,只见一只洞箫带着凛凛杀气直逼他的咽喉。
“夕禹,别杀他!”
萧阅出声叫住突然出现的白夕禹。白夕禹的洞箫在离元贝一寸之地停下,继而收回,不解的看着萧阅。
“总之就是别杀他。”
白夕禹冷冷的向后退了几步,并未多言。萧阅上前看着受了内伤的元贝,冷声道:“不管你信不信,把你弄成这样的人不是我,但,我真的很抱歉。只是,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会杀了你,以绝后患!解药!”
言讫,萧阅看了眼被白夕禹扶起来已中毒昏迷的骆少津,朝元贝伸出了手。
“他没有解药,走吧。”白夕禹淡淡的开口,萧阅一惊,只见白夕禹已扶着骆少津往前而去。萧阅看了一眼,忙跟了上去,留元贝在原地仍然悲愤凄凉的盯着他的背影。
哎!
萧阅甩甩头,将前世自己非常感兴趣的春宫图扔在一边,顺手拿出了骆少津的画像将其展开,瞅着画中俊美无敌的脸庞道:“你这小子,究竟在哪儿?”
话才落下,屋中蜡烛便燃尽,屋子顷刻间骤然漆黑。萧阅将画轴放下,撑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本想找来火折子再点一支蜡烛,却突然听大厅外传来王妈妈的声音。
“王爷,这大半夜的,您怎么过来了。”
萧阅的双腿比他脑子反应的要快许多,当王妈妈的声音响起时,他的双腿已经站到了门边,并且将门打开蹿了出去,却也和大厅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但并不妨碍他偷听。
“尸体处理了?”萧阅看不见说这话的男子长什么模样,却能从他这中气十足的声音里听出,这定是个硬汉般的人物。
“是,已经处理妥当。”这是王妈妈毕恭毕敬的声音。
“他还不认错?”那男子在说这话时,语气明显含了怒气,只听那王妈妈吞吞吐吐的答道:“这,这个,王爷,夕禹的脾气您是知道的,让他取悦客人,他能取悦,让他接客他也能接,只是这认错嘛...”
“哼,本王就要看看他能倔多久。”
脚步声渐行渐远,萧阅已听不清他二人的谈话。不过从这短短几句言语间,萧阅大概能听出来这王爷便是王妈妈口中的燕王。
萧阅想起,这燕王就是骆少津要来借东西之人。
看着前方空荡荡的回廊,萧阅靠在墙边重新启动自己的大脑,将这燕王以及白日里发生的事,乃至兀图同白夕禹的对话思索了一下,他勉强有了一个推测。
那兀图拿着骆少津的画像到小倌楼来找人,定不是无意为之,骆少津一定会来找白夕禹。所以白夕禹才让自己待在这里,所以兀图才守在周围。
可关键是,郢城到底有几所小倌楼,骆少津为何还没找来。赶紧找来解决了兀图,老子好上路。
想到此处,萧阅抚摸了一下白日被白夕禹用门撞到的后脑,那里已鼓起了一个包。
“等一下,照目前这情况来看,白夕禹应该是燕王面前的红人才是,不然骆少津为何要找他,找他难道不是为了走后门吗?”
萧阅在心里想着,突然被这些事弄的有些蒙圈。但见前方长廊空无一人,便抬起腿一步步的朝前而去,准备听听那王爷同白夕禹的墙角。
可正当他的双腿快要靠近白夕禹那间厢房时,耳里却听见一阵熟悉的声响。这声响他能非常自豪的说再没人比他熟悉,因为在北流,元贝经常就会在他身上制造点这样的声响。
那厢房内传出的赫然是鞭子抽在肉上的声响。
白夕禹把那燕王鞭笞了?应该不会,那么,反过来呢?
想到此处,萧阅干干一笑:难道自己推测错了,骆少津不是来找白夕禹走后门的?怎么看这个后门都不靠谱啊。
不过,萧阅仍旧很是好奇。以白夕禹的武功,应该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被人逮住一顿猛抽吧。
萧阅猫着身子想要看的仔细些,耳朵却冷不防的被人狠狠捏住,疼的萧阅下意识的抬手就去扭那人的手腕,企图挣开禁锢。却在转身时看到这人是王妈妈。萧阅权衡了一下,为了不打草惊蛇,勉强忍了下来。
只是没想到那王妈妈的力气这样大。萧阅被她一路揪着耳朵回房,待她松手时,耳朵都已红的充血。
“小子,我对你说的话你都忘了?”
那王妈妈叉着腰,鼓着金鱼眼朝萧阅低声吼道。
如果可以,萧阅真想一盆水冲走她脸上那红的让人作呕的胭脂!
“记得,只是方才出去如厕,瞧见妈妈领了一个贵人进来,便有些好奇。”
“呸,否管你是什么缘由,若下次再有这样的事,老娘要了你的小命。”那王妈妈的狠戾绝不是唬人的,萧阅瞧她眼中是实实在在的存了杀心。这让萧阅心中一凛,倒不是因着这王妈妈的杀心,而是她对这事的反应。
“美女放心,不会了。”萧阅笑着道。还好这王妈妈对‘美女’这个称呼一如既往的受用,听萧阅这样说,火气下去不少,“要不是看你脸皮子不错,就因着你白日里看见夕禹会武功一事,老娘便能剜了你的眼珠子。”
萧阅作出一副被吓到的模样,无辜的缩了缩脖子。那王妈妈觑了他一眼,缓着气道:“老娘留下你,是为了给归云楼留条后路,这可是老娘一辈子的心血,断不能因为王爷的一时兴起,到最后给毁了。”
萧阅装作不是很懂的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试探性的问道:“这是为什么?有夕禹在,归云楼的生意一定好。”
“哼,小子,别问那么多,总之你记住,待在这儿,别的规矩没有,只取悦客人和在心里把夕禹当透明人。做到这两条,老娘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