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雅间建在二楼,窗子无扇,只用竹帘和厚厚的布帘挡住,拉开之后就可以看到正对着窗子方向的戏台,拉上帘子可以保证雅间里的隐私,此刻竹帘半掩,雅间里能看到戏台,下面的人看过来则是影影倬倬的不清楚,可即便如此,舒颜还是有点紧张,别说这是古代,就是现代,她也不敢大庭广众之下跟男朋友亲密,万一被拍成照片视频什么的,就完蛋了。
“表姑?”四爷的语气怪异的称呼了一句,目光更是亮得吓人,不过到底有所顾忌没做其他行动,外面胡琴声渐起,已经到了戏目开场的前奏,四爷一口气闷了半盏茶,拉起舒颜走到了窗边,为了方便看戏的人,窗户内侧砌着宽宽的边沿为凳,好让人斜着倚坐,俩人靠在一起坐下,四爷拉起自己的斗篷把舒颜裹住,窗户上的竹帘半敞,俩人脸靠着脸向着窗外的戏台看去。
武二郎寻兄途经景阳冈,豪饮美酒十八碗,醉后不听酒家劝,非要穿林遇猛虎,武二郎赤手屠兽王,为百姓除害得赏,这段戏很长很热闹,舒颜之前还真没仔细看过,那个扮演武松的小生,身材高大,扮相英武,店小二谐趣搞笑,舒颜看得津津有味,偶尔还跟着乐曲声摇头晃脑,四爷见她可爱,忍不住俯首亲了亲她的头发,一边跟着看,一边小声的点评几句,外面锣鼓喧天,室内一片静好。
根据墨菲定律,在幸福的时候,总有那么几个让人意外的小插曲出现,四爷和舒颜就应了这条道理,俩人正高兴,戏台上已经开始另台另台另台一台台,四爷笑了一下,低下头小声的在舒颜的耳边交代:“老虎要出来了。”
舒颜忽然想到了一段关于武松打虎的相声,回头对着四爷的下巴啃了一口,叽里咕噜的开始给四爷讲起来,这段四爷也没听过,一边侧耳听着她小鸟一般叽叽喳喳,一边看着戏台上打得换了的老虎和武松,心里喟叹了一下,日子合该这般过才有滋味嘛,要不是为了子孙,累死累活的当了皇帝又有个什么趣儿。
俩人边看边聊边指指点点的正欢乐,就听见外面哐当一声,吓得舒颜浑身一哆嗦,整个人差点从沿凳上翻下去,亏得四爷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捞回怀里,见她脸色都吓得白了,怒从心起,刚要喊人进来,高无庸就开门进来了。
“禀爷,是安亲王府的郭络罗格格跟人起了冲突,砸了一套桌椅~”高无庸的话让舒颜愣了一下,难道八福晋与四爷是犯冲吗?怎么每次高兴的时候都能遇到她惹事儿?
“郭络罗氏平日里也张扬非常,据说前一段因为被表姐妹嘲讽,就抽了对方一鞭子。”舒颜不知觉的问出了口,四爷摇了摇头,脸上闪过一抹讽刺,这就是皇阿玛给老八找的福晋,五不娶基本都占了个遍,也不知道皇阿玛到底是有多恨老八,才那般折腾他,小时候忽略,长大了能用了,就高高的捧起,在至高点的时候又狠狠的将其一脚踹下,还给他找了这么一个摆设似得福晋,即便是老五和老七的岳家,也算是中等殷实的人家,偏偏这位八弟妹,双亲皆无,父族也悄无声息,唯有母家望族,可偏偏是个过世的侧室所出,与府里当权的舅父没有半点情谊,想想也真是够可怜的,可偏偏又被养得妄自尊大,也难怪将来的下场不好。
“哎?是因为侧福晋吗?我听说八爷那位侧福晋有喜了~”舒颜猛的想起霜花跟她说的情报,因为八爷府圈定的位置离着四爷府不远,近半年都在大修,霜花每日去那边晃悠,听了一肚子不知道真假的消息回来跟她汇报解闷。
“胡说,这才多久,哪里有那么快~想是给郭络罗氏好看的~”四爷摇了摇头,女人的战争不可小窥,年后郭络罗氏就要嫁过去,府里那位估计也是在做铺垫,往后老八的府里该热闹起来了,这样也好,虽说这辈子解了老八子嗣艰难的道,可就这么叫他妻妾和睦,后宅无忧的,四爷想想心里也是不甘的,都叫他臭了自己几百年的名声,难道自己还圣人般去给他制造幸福生活,世上哪里有这么好的事儿?!
兴致被扰,俩人也没了看戏的心情,那边老虎也被武松打死了,后面只还剩一大段啰里啰嗦的唱词,干脆收拾收拾,准备去其他地方转转,这一转,又碰上了一出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