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侯爷率兵回城,速速打开城门!”
“速速打开城门迎接侯爷回城!”
然而他一连喊了两遍仍旧不见城门上侍卫回应,眉头一皱,回身道,
“侯爷,情况似有些不对!”
明持伍眉头紧蹙,心中越发不安,城中情况不明,他亦不敢带人硬闯进去。
“侍卫不开城门,该如何是好?”
迟尚沉思片刻,道,“如今荆州无主,也许是守门侍卫谨慎而已。不如待夜里属下派人去城中打探一下虚实,明日再做打算!”
明持伍缓缓点头,也只有如此了。
好在探子还未发来大燕精兵追上来的消息,明日再进城也不迟。
两人商议定,立刻让手下兵马在城外扎营,略做休整。
蒋氏自马车上下来,惶恐道,“老爷,怎么不进城了?”
明持伍点头道,“暂且在城外休息一下,明日一早再入城!”
蒋氏不明情况,又害怕惊惧,只紧紧的跟着明持伍,听从安排。
一入营帐,蒋氏立刻上前道,“老爷,既然咱们先不进城,不如再多派些人去寻找文璟和硕儿!”
明持伍皱眉道,“老夫自有安排,一切等明日进城后再说!”
“那日我们就不该把文璟和硕儿丢在山林里,兵荒马乱的,他两人又行动不便,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受苦!”蒋氏哭道,“老爷好狠的心,他们可是你的亲生骨肉!”
这几日蒋氏每日都是哭哭啼啼,不断的念叨这几句话,明持伍早已烦心不已,加上身心交瘁,更是不耐,
“你让老夫如何?带兵回去自投罗网?什么都帮不上,只会添乱!”
蒋氏见他生气,也不敢再说,只坐在一旁暗暗抹泪。
明持伍越发烦躁,一甩袖子,刚要出帐,就听侍卫急急跑来禀告,
“侯爷,公子找到了!”
“找到了?”明持伍顿时面上一喜,急声道,“在哪?赶紧带本王过去!”
蒋氏更是已经扑身过来,惊喜道,“你说文璟找到了,快!快带我过去见文璟和硕儿!”
两人齐齐往帐外走,只见漆黑夜色下,一辆马车驶过来,周围十几个侍卫护送,正是明持伍当时在山上留下寻找明文璟和明硕的人。
蒋氏踉跄跑过去,高声急呼,“文璟、硕儿!”
小侍卫头领上前道,“属下见过侯爷,见过夫人,公子已经找到,平安带回!”
“好!好!本王记你一大功!”
明持伍那日将明文璟和明硕落在山上,这几日也是担忧不已,只是一路带兵不好显露,此时听闻明文璟找到了,顿时忍不住面露激动。
小侍卫头领垂着头眸光闪了闪,讷声道,“侯爷恕罪,属下只找到公子,郡主她、她、”
“硕儿怎么了?”
明持伍脸上笑容一僵,皱眉问道。
侍卫头领扑通一声跪下去,“属下赶去时,只看到公子,为防公子不测,属下只好先带公子回来!”
明持伍眉心一蹙,疾步往马上走。
此时明鸾已经自马车上出来,对着冲过来的蒋氏福身,“鸾儿见过夫人!”
蒋氏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奔上马车,看到明文璟顿时抱着他喜极而泣,“文璟,娘不好,让你受苦了!”
明文璟凸出的眼珠直愣愣的看着蒋氏,眼角渗出眼泪来。
她抱着明文璟哭了一场,眼睛一扫马车角落里面目全非的女人,似才发现明硕不在。
“硕儿?硕儿呢?”
放下明文璟,蒋氏跑出来,四处寻找,“硕儿在哪?”
“夫人!”明鸾上前一步,火光下她面容狼狈,神色凄婉,哭道,“夫人,我们的马车和郡主的马车都被冲散,等我找到郡主的马车时,郡主、郡主她已经被山中野兽咬死了!”
“你说什么!”蒋氏似被雷击,脸色顿时变的惨白。
“鸾儿连郡主的尸骨都没有看到,只看到马车前被撕咬下的衣服,是鸾儿不好,没保护好郡主妹妹!”明鸾捂着眼睛,哭的泪流满面。
蒋氏两眼一黑,猛然向后倒去。
“夫人!”
明持伍急喝一声,忙自身后抱住蒋氏,“夫人!”
蒋氏扑在明持伍怀里顿时大哭起来,“我的硕儿,我的硕儿没了,都怨你,都是你把他们抛下,把我们的硕儿害死了!”
明持伍亦是满眼悔恨加心疼,抹泪道,“老夫何尝不心痛?”
明鸾在一旁陪着痛哭,绢帕掩饰下,一双眼睛中幽光闪烁,缓步上前安慰道,
“夫人节哀顺变明,硕妹妹虽然没了,以后鸾儿就是您的亲生女儿!”
马车中明文璟瞪着眼睛,嘴里发出呜呜急迫的声音,只是很快被夜风吹散。
蒋氏哭的死去活来,最后被明文璟搀扶回帐,明文璟和明鸾也被安排回去休息。
一夜无眠,不过两个时辰,天已经蒙蒙亮了,迟尚来报,派城中探访消息的人仍未回来。
明持伍两鬓斑白,形容憔悴,一脸的沉重,来回踱步道,“荆州必然有异!”
“侯爷如何打算?攻城还是取道他处?”迟尚问道。
“依迟将军之意呢?”明持伍道。
迟尚思忖片刻,道,“荆州城想必已被旁人所占,奇怪的是,昨夜我们叫喊时,那人并未出城迎战。昨夜我等刚到荆州,兵马劳顿,若是出战,必然不占先机,对方不出兵,想来城中兵马不多,所以才畏缩不出,只等江甫的精兵到了之后,前后夹击,治侯爷于死地!”
明持伍缓缓点头,“迟将军所言极是!”
迟尚继续道,“如今前方城门紧闭,后有追兵,我们等下去只能坐以待毙,而目前的形势,侯爷已失了先机,成了谋逆造反的臣子,即便此时逃往别处,也无人敢留侯爷,所以依属下之意,不如趁江甫的兵马未到,荆州兵少,我们先将荆州攻下,有荆州做依仗,才可同朝廷谈判的余地!”
明持伍负手踱步沉思,片刻后,凛声下令,“集合所有兵马,立刻攻城,在江甫追上来之前,务必将荆州城拿下!”
“是!”迟尚铿锵应声,立刻出帐召集兵马。
不过半个时辰,剩余的两万荆州兵马齐齐向着荆州城门进军。
明持伍和迟尚骑马走在最前列,身后兵马分成左中右三翼,攻城兵先行,已到了城门下。
“城门上的人听着,侯爷在此,速速开城门迎侯爷入城,若一炷香之内城门不开,本将军立刻带兵攻城!”迟尚高声喊道。
两万兵马在城门下铺开,若黑潮涌动,刀枪如林。
城门上依旧没有任何反应,静立的守卫甚至不曾低头看城下兵马一眼。
迟尚和明持伍两人对视一眼,越发惊疑。
东边太阳缓缓升起,朝阳如金光闪烁,倾射万里。
城下人头攒动,马声嘶鸣,气氛剑拔弩张,战争一触即发。
一炷香的时间刚到,迟尚刚要举手发起进攻的手势,突然就见城门之上,一队侍卫簇拥着两人走来。
最前方那人,一身明黄色龙袍,身罩黑色大裘,身姿欣长矜贵,正是玄宁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