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
苏清旬从浴室中走出去,意外的发现穆简程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偏着头靠在墙壁上,好像睡着一般,而他的怀中,抱着一个很大的保温瓶。
心中不由大喜,终于可以不用应付这个男人了。
她蹑手蹑脚的走着,猫着腰,甚至脱掉了脚下的高跟鞋,左右手各提着一只鞋,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步伐走的十分缓慢,尽量避免发出声响。
她艰难的移动着,十几步后,门口近在眼前,身后突然传来穆简程平静的提示:“姜汤要冷了。”
穆简程望着苏清旬小心翼翼的模样,她猫着腰,手中提着鞋,动作稍显笨拙,甚至每走两步都要回头看他一眼,仿佛是为了确认他依旧睡着,虽然光着脚,让他有些生气,但是为什么这个女人总是能表现的如此可爱呢?
下一刻,苏清旬正准备迈着大步朝门口跑去,穆简程不急不慢的问:“手机和钱包都不要了?”
逃走的计划,宣告失败。
苏清旬深吸了几口气,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单手抓紧手下的高跟鞋,恨不得对着穆简程的脸甩去一只鞋,难怪她刚刚在包里面翻了很久都没找到她的手机和钱包。
这一刻,她忽然后悔,那瓶云南白药喷雾剂,她不应该送出去,就算扔掉,也不应该给这个男人!
苏清旬不情愿的提着鞋子往回走,如同发泄,一把把鞋子扔在地板,她坐的地方,离穆简程相隔不远。
穆简程缓慢的站起身,男人没有穿外套,单穿了一件白衬衫,黑色西装长裤勾勒出他腿部的线条,身材比例很好,背影挺拔修长。
他走进不远处的休息台,从柜台处拿出一个玻璃杯,才缓缓朝她走来。
在苏清旬的旁边坐下后,穆简程扭开保温杯,按下按钮,姜汤顺着杯口流出,盛满一整杯,他递给了苏清旬。
空气中,顷刻间传来了甜辣的姜汤味。
苏清旬心烦意乱,立刻就伸出手去接,根本没意识到穆简程是故意的,男人手伸到一半,又极快的把手收了回去。
“不想洗手?”穆简程慢条斯理的问,仿佛计谋得逞:“我完全不介意,你张开嘴,让我喂。”
这句话后,苏清旬只觉得脸颊滚烫,才想起刚刚这两只手都提过高跟鞋,而这个男人明明知道,却还是故意把姜汤递了过来。
她气鼓鼓的站了起身,冷着脸,弯腰穿上鞋子,快步走向洗手台。
身后,穆简程的声音里满是笑意:“苏小姐,我真的完全不介意,用嘴喂你。”
——
深夜,紫苑,高档住宅小区。
柳烟站在落地窗前,手中摇晃着红酒杯,眼底下是一片繁华的都市景象。
这些曾经可望不可即的东西——金钱和名利,如今已经全部拥有,可她却仍旧感觉不到一点儿快乐,准确的来说,因为苏清旬的出现,更让她痛苦不已。
她闭上了双眼,让自己冷静下来,踱步走到客厅侧边,放下红酒杯,坐在钢琴前面,一个个悦耳的音符伴随着她的指尖一一流淌而出,这是一首悲伤的曲目。
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梦中的婚礼》,法文原名为“MARIAGE D\'AMOUR”,是柳烟十分喜欢的钢琴曲之一。
伴随着一个个音符,回忆迎面袭来。
半个月前,自从安毅第一次遇到苏清旬以后,一直有意靠近她。
在秀场的那天,柳烟站在后台看见安毅对着苏清旬招手微笑,之后又几次相邀苏清旬共进晚餐。
脑海中,是安毅对着苏清旬宠溺的笑容,而安毅对她,永远都是皮笑肉不笑。模特赛那天若不是因为顾虑媒体的存在,那个男人甚至都不会正眼看她一眼,更别提给她什么好脸色。
这一幕幕,都深深印在柳烟的脑海中,她求而不得的东西,苏清旬却轻而易举的得到。
每一件事,都在刺激着柳烟原本已经脆弱的神经,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嘲笑她,这样的感觉,让她似乎回到了幼时。
她的母亲带走了哥哥和弟弟,唯独丢弃了她。女人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倾听着耳边传来的一个个音符,仿佛身临其境。
从十六岁第一次遇到安毅,转眼间,她已经二十六岁。十年光阴,转瞬即逝。
安毅从未把她放在眼里过,但同样也从来没有对哪个女人表现的如此上心,所以,柳烟这些年一直不停的安慰自己,或许她的坚持可以感动安毅。
如今,突然出现的苏清旬打破了她最后的一丝幻想,分明被拒绝了那么多次,安毅却依旧锲而不舍。
苏清旬的出现,让柳烟一下子就自乱了阵脚。这个女人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错误!若不是她的出现,她不会打破和安毅的约定,在工作之外的时间联系他,更不会打了刚刚那通自取其辱的电话!
越来越悲愤的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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