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
我抢过电话,按了。
“干嘛?”萧尧有点傻了。
“报警!”
钱多多和王将来找到我们,我和萧尧也很茫然。
我们四个上楼去敲楼上的门,没人开。
警察出动得很快,门被酒店经理打开。
我站在门口往里看,一个女人裹着浴巾从浴室里探头,见到警察有些惊慌。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女人泡沫还未冲掉,裹着浴巾慌张地走出来。
看来刚才他们奔腾完,女人就去洗澡了,我们敲门的时候她没有听见。
我与萧尧等人被警察要求离开现场,我不甘心地后退,突然听到女人的尖叫声。
我好奇地往前跑,尽管只是在门口的一瞥,我也忘不了那一幕。
整个阳台的房顶,糊着一层肉泥。
这让我瞬间想起教学楼滴血走廊和S县凶杀案这两件不愉快的记忆。
我的反应很激烈,当场就想吐。
王将拎着我胸口的衣领把我拽下楼去。
呼吸到了户外冰冷的空气,我感觉胃舒服多了。
“你没事儿吧?”钱多多问我。
我摇摇头,蹲在地上。
这件事对我的冲击不仅仅是视觉上的,案发房间的门牌号我注意了,1503,正是我预订的那间。
想到之前的经历,我很难不把这次案件联系到我自己身上。
若是酒店系统没出错,死的会不会是我?
有人想杀我?
胃痛。
我蹲在地上,皱着眉头。
这时警察走了过来,问我们谁报的案,需要提供下线索并做笔录。
我胃痛得厉害,萧尧便说是他报的警,跟着警察走了。
钱多多蹲在一旁问我需不需要去医院。
我抿着嘴摇头,缓上一口气来,“不用了,老毛病,吃点止痛药就好了。”
“那你等着,我去买。”说着钱多多就走了。
我蹲了几分钟,丝毫没有好转。
突然一个人把我拎起来了,“是这儿吗?”
“恩..”我疼得只能哼哼。
王将的手指按着我的胃部,他娴熟的活动手指,我的疼痛得到了缓解。
“你这么专业?”我终于能说点话了。
王将没有理我,皱着眉,好像挺不开心的。
我懂,傲娇嘛。
我享受着王将大师的按摩,很快就舒服起来了。
路边人来人往,有不少人在看我们。也是,王将拖着我上半身,一手给我揉肚子,用我同桌的话讲就是“基基的”,我都看到对面那小姑娘举起镜头瞄准我了。
“旁边有个粥坊,吃点东西吧,好吃药。”钱多多拎着药袋和水走过来。
我们三个坐在粥坊里,点了三碗黑米粥。
过了一会儿,粥坊的门又被推开了。
一个小警察走了进来,我认得他,他刚刚也在现场。
小警察点了粥和小咸菜寻了我旁边的空桌坐下了。
“嘿警察同志,你还记得我吗?”我端着自己的粥碗,啪坐在小警察对面的空座上。
小警察疑惑地皱眉,随后舒展,“刚才在现场看热闹的那几个?”
“警察同志,我们当时就住案发现场的楼下。”
“ 哦?”说着,小警察把自己餐盘一推,娴熟的拿起记事本和笔,“请问当时你们有没有听到或者看到什么?”
“看到倒是没有,但是我听到了。”我说。
小警察刚才应该是掌握了一定的情报,所以很快就懂了我的意思。他还是面不改色,很职业地问,“能具体一点吗?”
我想笑,我真不知道要怎么给他具体讲,难道要我模仿给他吗?
我就说我学不来,“反正大概就是五点十分左右他们结束了战斗。然后那个女的可能是去洗澡了,接着就听楼上嘭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撞在墙上,挺重的一声,然后楼上就坠下了数多血水。紧接着我们就报警了。后来...后来在你们来之前,我们几个去楼上敲门,坦白说我们也不确定是不是楼上的阳台,没想到还真是。那女的在洗澡没听到门声,后来你们就来了。”
“谢谢。”小警察在本子上圈圈画画,我看不太懂,“能具体描述下血水的降落方式吗?我们现在还没有确定作案手段。这能为我们提供帮助。”
“好的好的,那种感觉就像...血水不是哗——流下来的,像是在我们头顶上溅开的。就是你抓条鱼,啪往菜板子上一甩,如果你力气足够大,直接摔成肉泥,血花炸溅,对对,就是这种感觉。”
我抽象的描述不知道小警察明白了没有,他还是一脸慎重地在本子上画画写写,“请问还有别的能为我们提供的线索吗?”
“有的吧...今天酒店系统故障,很巧合地,他们入住了我之前预订的房间。”
“哦?”小警察盯着我。
“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X市S县的一起凶杀案。”
我话音一落,小警察神色凝重起来。
“你知道多少?”他说。
“不多。”
我并不是单纯为了争做好公民辅助警察办案才提供情报的,我也想从警察那里套出点能用的情报。
“周医生的死,你们打算继续封锁消息吗?”我故作深沉地说。
警察闻言,一愣,“你是...?”
我轻轻用手指做了个嘘的动作,“特殊任务期间。”
“哦...”小警察立刻会意,把我当做便衣执行任务的同僚了。
其实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周医生,只是楼上在奔腾的时候,那女的时不时的叫两声周医生。
再加上S县那起凶杀案也被封锁消息,我就顺水推舟,随便扯了这么一句,居然还真让我给猜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