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地把脸往地上一杵,撅着个腚趴着。
“好吧,继续。虽然我们这些神懂得物质构成的原理,但是要发明研制也是要一点点摸索来的。地球生态圈的建立用了我大约两个学期的时间。哦,这是我们科研小组的共同成果,人类算是我的毕业设计,至于植物动物之类的,是我们组其他成员研发的。这些内容你可以看地球进化史,我不想讲了。”
“老师,我有个问题!”我举手!
“问吧。”
“什么是秩序?你为什么说你们神就是秩序?这太抽象了。”
“秩序是个很宽泛的词,你可以理解为上帝是文科生,同时也是个理科生。当他是理科生的时候,用你们圣经上的词怎么讲,creator,哦对,造物主。他们创造了水,矿物质,躯体,地球和宇宙。而当是文科生的时候,就会赋予你们感情。恩...感情也是客观的。通过调节超弦的振动频率就可以做到。这玩意儿就和编程似的,你要是感兴趣,下次我领你去我家看看。”
“呃...某种意义上还是理科生啊。”我吐槽。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偶尔也走走文艺青年路线。”
“老师,有课件吗?”
“......我可以给你展示一下。”说着是煊突然站了起来,走到庭院中央。妈个叽的,又看见了他那半个肩颈!
那件衣服都滑到小臂了,他居然丝毫不在意。
只见他灵活地把玩着手里的烟管,转成了一朵花,随后像是变魔术一般的,那只烟管变成了一只小鸟。
他轻轻抬手,那只小鸟飞到了我的大腿上。
“你看,我只要改变周围空气粒子内部的超弦频率,就可以将氧原子这类粒子变成其他属性的粒子,从而创造这只鸟。注意!”说着他摆动了下食指,那只小鸟亲切地蹭上了我的脖颈,痒痒的!
他继续说,“我不单单创造了鸟的肉体,也创造了它的灵魂。就像你说的,灵魂也是物质的。性格在于频率的不同。”
语毕,他轻扬了右手,鸟儿竟然顿时变得具有攻击性,开始啄我的脸。
我吓得一惊,正欲躲避的时候,那只鸟突然消失了,变成了空气。
“你可以改变灵魂?”
“是的。”
然后,沉默。
过了好半晌,也不见得天亮。
我缓缓开口,“我有点失落。你让我觉得,我们人类只是你的手办,你的玩具。”
“这没什么好失落。就像你们人类不也常说命运这个词吗?这说明很多人将命运视为客观的。”
“你可以操控万物,你可以主导历史,我们失去了自我。”
“不。”他说道。
那时,我抬头,是煊正背对着我站在那条小溪前。
他侧头,看向了我,“I can,but I won't.”
他那件衣服折射着月光的温度,竟然莫名湿润了我的眼。
我曾对着一张地球的卫星照片呆坐了很久。
对着那张只能看见水、陆地和云层的照片,如果你拉大视角的分辨率,你便可想象到春季忙碌的蚁穴,想象到上亿年的钟乳石洞,想象到东京街头上班一族的黑色皮鞋,想象到慕尼黑安联球场上数万球迷的呼喊,想象到14世纪毁灭欧洲的黑死病,想象到历史课本第82页的工业革命,想到摩苏尔东南方向30公里处的一群暴徒,想象到中子轰击铀原子千万吨当量的能量瞬间释放而炸出的蘑菇云。
大自然将尼罗河馈赠给了埃及,埃及人怀着敬畏的心,在河畔孕育了古埃及文明。
我们在文字出现的一刻开始书写人类历史,压抑沉沦复兴萧条战争和平重蹈覆辙不曾毁灭。
史书上写给自然的只有寥寥几笔,人们恐惧它祈求它,却也任性过,伤害过。
浩瀚宇宙,人类渺小得好似一粒尘埃。但是我们从不曾被自然遗忘。
他不是遗忘,而是对人类千百年来的默许。
因为,He can, but he won't.
是煊缓缓走到我身前,拿起了我的右手。
“你害怕我吗?”他问。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至少心里的答案告诉我,他和我不一样。
他放佛猜透了我的心思,笑了,“我们是一样的,至少肉体是一样的。”
我就这样,看着他拿着我的手,缓缓没入他的身体。
白色的大氅开始被血色浸染,这绸缎不是十分吸水,血珠顺着光滑的缎面滑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