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儿的心几乎要跳了出来一般的跳动着。
……该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可儿自身也对这样的感觉感到惊奇。
是作为风雅女神的特例神侍的自己,没有能看到风雅女神的担忧?或者是,作为混血儿的支持者的神祗并未出现的忧虑?不……都不一样,当芙蕾女神呼唤风雅女神的名字的时候,感觉到的是难以言说的心悸。是特例神侍和神的某种令人难以言说的联系感。
不知怎的,可儿觉得那句“尽量祈祷吧”,是对自己说的。
但是特例神侍,理应并没有能力祈祷来神明?
芙依琳也曾经和自己这么说过:你要是请的到,早就请了。别人不知,你能糊弄过去。我也是特例神侍,还不知道吗?
连芙蕾女神自己的特例神侍都这么说的。
但是比起可儿,更加感到疑惑和绝望的,却是忆雨。
如果风雅女神不出现的话,她就算是弃权。那么只剩下两票,多数通过就意味着,忆雨这方想要赢的话,就要拿出足够的证据说服芙蕾女神和黑暗之神两个人才行。
忆雨本以为,风雅女神的一票是板上钉钉的。她会出于对混血儿的同情而投自己一票。
因为在忆雨看来,能够同时说服善变的芙蕾女神和守旧的黑暗之神的机会几乎没有。
忆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强迫自己不去看台下诸人对此的表情,而是镇静下来。
来,忆雨,深深呼吸。想象自己站在海底,站在没有其他人的地方,抬头呢,只有透过水漫射下来的稀疏的阳光,在浅海之底的石头上,波光粼粼。虽然有很多人,但你就把他们都当做鱼缸里的鱼儿,在海底畅游的鱼儿就好了。
第一次面见百官做讲演的时候,面对紧张的不行的自己,芙依琳曾经这么说过。
自己所经历的每一次……
被人逼迫要给阳亲王让位的时候。
被人暗算而出丑、被质疑能力的时候。
身边的人背叛的时候。
这样想着,忆雨慢慢感到杂念从脑海中除去,她看着芙蕾女神,清脆的道:“我知道了。请您开始吧。”
芙蕾女神点了点头:“那很好,首先,请斩雷那方陈述他们的想法,也就是忆雨族皇不能继位的证据吧。”
斩雷却是因为风雅女神的那票弃权,而感到全身都振作起来。他并不知道忆雨是怎样质疑、或者曲解那份遗诏的,但如今既然已经有一票在自己这边,他不由得自信的笑了出来,然后就将准备的说辞、证据、证人的录音等等都一一呈现出来,这也只是走程序的过场罢了。这些证据的真伪早就被验证了多次,因此也无人干扰,不到二十分钟,就全部叙述完了。
虽然也早就听人说过一遍,但是可儿却全神贯注的再次听斩雷叙述了所有证据。
越听,就越觉得忆雨是无法拿出证据反驳它的。
决定性的证据有两个:一个是遗诏,一个是作为遗言的录音球。首先是遗诏,遗诏中很明确的说了:“我年轻时曾犯下错误,和光影城的女性有所牵连,并生育私生子嗣。此私生子嗣,因血统微贱、且未按皇者培养之故,决不可继承大位。”,而忆雨是艾玫晓的孩子这件事,毕竟是真的,忆雨不太可能翻盘;而遗言中更是清楚的说了风忆族皇在光影城有两个私生子嗣都不能继位,断绝了忆雨将私生子只解释为望晴的解释方法。
可儿的背不由得紧张的直立着,手也微微颤抖,没法控制。
……不能避免的,可儿更希望忆雨赢下来。为了混血儿,为了望晴的想法,为了与她是友人的忆雨。
然后,让她的紧张达到了极点的是,手中握着的中继器微微颤动着。
“(传讯……?)”
【来自望晴
可儿,虽然有些强人所难,但你有办法请到风雅女神来吗?】
可儿看向前方,望晴侧着身子,一直在看着她的方向。可儿无奈的摇了摇头。望晴微微点头后,转过身去。
“……”可儿抿了抿嘴唇。
望晴是为数不多的、知道忆雨的计策究竟是什么的人。
如果他都感到风雅女神不在的焦虑……可儿望向外面。恰巧她的位子里出口很近,是最后一排,周围人也不多,且还在暗处,她轻轻起身,走到了门口。亦光看了可儿一眼,最终什么都没有说的继续向着审判台的方向看去。
门外是接待时最初走入的大厅,里面空无一人,但大门是开着的。可儿站在正厅的门口,一阵凉意扑面而来,穿堂风让人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但在这个位置,既得到了一点点私人的空间,又能随时听到里面的动况。
能听见,芙蕾女神那让正厅内充满回音的、问话。
“吾明白了,暂时受理斩雷方的证据吧。由目前的证据倒是的确可以推得忆雨不具有继位权。……那么,忆雨族皇,汝方的证据或者证人为何?”
忆雨目光直视着女神,她的声音十分平静:“我不需要提出任何的证人或者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