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然后又有些不确定:“若是顾姑娘认可在下的话,我自然……”
不待他说完,顾玄薇已经开口打断了他:“那你为什么对我还总是张口顾姑娘闭口顾姑娘呢?”
“呃……”
“若是你把我看做朋友的话,难道不是直呼姓名要亲近些么?”她一脸疑惑的问道,好像这真是一个让她感到不解的问题。
“我……”
“天阑。”顾玄薇自然轻柔的从唇间吐出了他的名字。
这个被其他人念起来平常无奇的名字,从她口中就有了不一样的魔力。像是雪夜寒梅上途经了一只飞鸟,在枝头停留了短暂的时间,又轻盈的飞走了,留下枝头颤抖的花瓣,抖落一层薄薄的细雪,让谢天阑胸腔里流淌过一缕酥痒。
顾玄薇瞧着他古怪的微笑起来,有几分顽劣打趣的味道:“你不会是还想叫我前辈罢?”
谢天阑望向她的目光像是一片温柔的海洋,他声音低柔,含着与心上人变得更亲近的甜蜜快乐,叫了出她的名。
“玄薇……”
而对于顾玄薇来说,时隔十四年,终于再一次听到他口中喊出她的名字。
像是在瞬间经历了前世今生,眼前蓦然浮现出薄雾。
顾玄薇骤然一笑,让眼中的水光消泯无形。
“再见,天阑。”她轻轻的说。
“保重。”这一次,谢天阑没有回避她的眼睛,而是专注的凝视着她,像是要将她一颦一笑深深的铭刻在脑海中。
“保重,玄薇。”他说。
人世终有别离,就算顾玄薇与谢天阑两人各自心中再是不舍,一个需要北上,一个需要南下,还是得就此分离。
说完道别,两人都站在原地,发现对方都没有要先转身的意思。
黎永寿站在院子外,远远的看着柳树下道完别还不肯动脚的两个人,只觉得心里一阵腻歪,腻歪得他宁愿以后每天给人医治最普通的风寒,都不愿再接到类似这两个人这种病人,哪怕对方身上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怪病也不接!
静默了好一会,那边目睹这一切的黎永寿都朝着这边张了几次嘴,马上要忍不住朝他们吼两句的时候,顾玄薇终于率先转过了身,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谢天阑一直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了谷口,才转过身,对着屋外的黎永寿拱手一礼。
原来你还知道老夫在这看着呢?
黎永寿见状直接冷笑一声,把头一别,做足了轻蔑姿态,存心想给这小子添堵。
谢天阑对他的反应一点也摸不着头脑,心中想道:黎前辈果然不负怪医之名,喜怒难辨,真是让人难以以常理度之,他看起来既不喜欢我,我还是不要继续待在这让他老人家不快的好。
想到此处,他又真心实意的对黎永寿拱手一礼,感谢他救治玄薇,还在后来免了他仆役之责。
做完这些,谢天阑才动身往山谷另一侧出口离去。
转过头来的黎永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