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慰吧。你也去二堂在你母亲灵前禀告一下吧。这次要去一些天,暂时是不能日日去她灵前拜祭了。”
你点头:“儿子领命,这就去二堂禀告。”
你告辞转身要出去。快走到门口时,父亲又叫你:“景龙。”
你说:“父亲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父亲说:“呃,你师父前几天差人来吩咐你的话,一路上都要牢记,无论这次觐见之后,有没有封授官职,会不会继续待在家里,待在我们的封地,每日的文武功课都一样要坚持不懈,不可因事荒废了。就算在都城期间,也不可放逸游逛,声色犬马。还有,你师父专程送来的丹药,也一定要带着。清流宗的秘技差不多都是历代单传的,你既已学会,就要练习到炉火纯青,让它发挥出最大的功效,将它发扬光大,不可辜负你师父精心传授和师兄们辛苦炼丹配合的一片心意。”
你说:“是,父亲。师父的吩咐,儿子会牢记,无论怎样,功课不会丢,助功的丹药也会随身带着。”
父亲看着你,有一会儿没有说话。
你说:“父亲?”
父亲回过神来,说:“好了,没什么事了,你去吧。马上要出门了,这两天,早点睡,休息好。”
你说:“是。”
看着你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父亲转头吩咐管家说:“马上要出门了,让孙大夫备点旅途上用得着的常备药品送来。他来了,让他来见我。”
父亲和孙大夫相对而坐饮茶。
孙大夫说:“国公还是有点不放心吗?”
父亲说:“是啊。虽说一切正常,可我这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始终还是有点忐忑,不能完全坦然。”
孙大夫说:“国公与夫人伉俪情深,这件事情,国公一直搁在心里,不能忘怀,也是人之常情。”
父亲沉默不语。
孙大夫说:“国公如果实在不放心,孙某就随着去一趟峒城吧。”
父亲摇头,说:“不妥。这样太明显了。一而再,再而三,他会起疑心,反而不好。”
父亲说:“这样吧,不管怎么说,有备无患总是没错的。你替我准备着点用得上、能应急的东西随身带着,若有万一,也不致于措手不及。”
孙大夫说:“听说诏令以后,孙某已经备好了,再说,前面还有道济师父的丹药护着呢。不过,国公请放宽心,少公子的情况非常好,这些,必定都用不上的。”
父亲说:“惟愿如此吧。有劳先生了。”
父亲说:“这次如果新王有所封授,他就要走上出仕之路了,说不定,会被派上战场。虽然这么想是不对的,可我心里,有时候还是觉得,新王若不太器重他,让他在我身边多留几年,多过几天安逸日子,也挺不错。”
孙大夫说:“做父亲的,都会有这样的心思。可是,孙某看,少公子心志格局大有过人之处,于岭南诸世家子弟当中,鹤立鸡群,卓而不凡,假以时日,羽翼丰满,必定是做大事的人,必能光耀门楣,前途不可限量。风云际会时,国公不能舍,也要舍了。”
父亲说:“是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种种矛盾思虑也是无用的。不多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相信上天的安排,总会是最好的。我们,都尽人事,听天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