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顺提笔在画着白天在怀州观察的城防详图。他画完一张,你就看一张。
你在他的图上补充标注上他遗漏的地方。
你看着他的图纸说:“很好。坚持下去,会做得越来越好。”
吴顺看了看你修改的地方,有点泄气地说:“还是漏了很多啊。”
你说:“多多练习,慢慢就不会漏了。”
吴顺说:“今天见的这位薛大人,好像对你很好啊。咱们要求的,都痛快给了,一点也没有为难。没有要求的,也给了不少。以后,年节也不必每次都来怀州府拜谒了。而且,只要不离开怀州府地界,你可以随便行动,事前事后也不必向上面报告。”
你继续修改着吴顺画的详图,你说:“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他所希冀我的,比他给我的,总是要多一些的。至于报告不报告的,本来就是无所谓的事情,他会派人监视着我,我去哪儿,不报告他也知道,何不免掉报告的麻烦,做个顺水人情呢。至于行动自由,我本没有任何军职,想去哪儿逛逛,本来就都是可以的。”
吴顺说:“他干嘛请我们到私邸吃饭?”
你笑了一下:“他想告诉我,他从来都没拿我们崔、丁二族当外人吧。我们,也不要不看重他的这份心意。如果他要是从中作梗,还是能坏我很多事情的。”
吴顺说:“既然他别有用心,你还答应他去啊?”
你说:“不去他的府邸,又怎么能看到他的破绽呢。准确的说,是怀州的破绽。”
“破绽?”吴顺不解地问。
你说:“顺子,你有没有觉得怀州的这座节度使府邸,位置上,有点不太对的地方。”
吴顺说:“我也感觉到了。这个宅邸的位置,好像是个死地。很容易被包围困死的,没有后路。”
你说:“很对。如果整个城池被敌人攻破,敌人已经到了城里的街市上,那么,这个府邸的人,很容易被敌人卡死与外界的联系,府邸里的人,很难逃跑。”
吴顺说:“节度使为什么要把府邸修在这样的死巷里呢?”
你说:“因为前面的三任节度使,都是铮铮铁汉,他们前来怀州,都是抱着与城池共存亡的必死之心来的,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弃城逃跑。这宅邸是先王在时的第一任节度使修建的。这宅邸的位置,就是昭告全城的军民,若北胡来袭,除与城池共存亡以外,节度使从来没有过别的想法。”
吴顺说:“原来宅子不是薛大人修的啊。”
你说:“是的。薛大人不过是循例住进了以前的官邸罢了。”
吴顺说:“如果让他自己建,他肯定不会选这条死巷。”
你说:“说得很对。这位薛大人,可不是个愿意和城池共生死的人。你看他家里的那些精致摆设,贵重收藏,就知道,他是没有必死之心的人。他很渴望活下去,就算是城破,也绝不会殉难在职位上。但是,他上任之后,也不敢不循例住在这宅邸里。怕另行搬出去住,会遭言官弹劾。先王在时,可是最鄙视贪生怕死的主官。他不想触先王的忌讳。”
吴顺说:“那他住在这宅子里,岂不是很窝心?”
你说:“是啊,他从住进来的那一天,就必定是惴惴不安的。但是,你觉得他会安于惴惴之心,而不做点什么吗?”
吴顺摇头说:“看上去不像,他头脑很灵活,不像是没有办法的人。”
你说:“所以,他必定会在宅邸里,安排一条通道,可以在被围困的时候,转移家里的人和值钱的东西,作为最后逃命的生路。”
吴顺眼睛一亮,说:“密道!”他恍然大悟:“原来你夸赞宅院设计精巧,希望参观一圈,是为了找这个密道。”
你说:“没错。如果他修了一条密道,这密道会通往哪里呢?”
吴顺说:“必定是方便他逃往最想要逃往的地方。”
你说:“我们来设想一下,他如果要逃亡,往什么地方逃最容易、最可能成功呢?”
吴顺茫然地想了想,摇头表示不知道。
你说:“最合适的地方,就是枫林渡口。这里有个50年前的码头,因为新建了更大的码头,已经多年废弃不用了,周围林木茂盛,非常荒僻。地图上都很少标。不是多年居住的本地人,未必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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