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发生土拨鼠事件的那一天,s正好闹肚子,从上第一节英语课开始,他就觉得肚子绞痛,无法安坐。他满头冷汗地忍了又忍,到数学课上了10分钟时,他终于忍不住了,举手申请去上厕所。唐老师见他脸色煞白,就吩咐他上完厕所去医务室看一下,拿点药吃。
在李老师冲进教室之前,他就出去了。当他在医务室吃了药返回教室时,他在走廊上就听到了李老师的怒吼。
他躲在走廊的墙根下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听到我的抽泣声,觉得情况不对,就飞快地跑去找汪指导和你。
汪指导那时还在给17班上体育课,远在校园那头的跳远沙坑那里,体育教研室里只有你一个人在办公室准备下午的训练预案。
s气喘吁吁地冲进了你的办公室。
你抬头看着他。你说:“做什么这样慌慌张张的?这个钟点,你怎么会在外面?你不是应该在教室上课的吗?”
s说:“指导,指导,不好了!”
你说:“什么事不好了?”
s说:“我们李老师把全班都留在教室了!她正在追问唯心在溪源基地发生的事。她一定要问清楚她为什么要去峡谷,在那里到底看见什么。她说如果没有一个清楚明白的回答,全班今天就不准下课!唐老师一直在劝她,可是李老师真的很生气,不依不饶的。我看到唯心的脸色很可怕,她已经哭了。指导,您快去看看吧!”
你忽地一声,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你说:“我这就去看,你赶快去操场那边叫汪指导来,动作要快!”
(二)
在李老师的连声究问当中,周围的一切变得稀薄而模糊。李老师的声音也变得飘渺而遥远。
我只感觉到心脏剧烈的疼痛,就好像有只利爪紧紧抓住了它,把它生生扯出了体外一样。
那种疼痛横亘在胸肺之间,令呼吸变得难以为继。
剧烈的疼痛从胸口向整个肩膀、后背、双臂蔓延。
我差不多全部心神都身不由己地被它吸附了过去。
我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再保持住身体的平衡了。我的膝盖瑟瑟发抖,将要向地面滑坐下去。
就在这时,我看到你一个箭步就从门口冲了进来。
你转瞬之间就到了我的身边。
同学们发出惊讶的叫声。事情闹大了!现在有三个教研室的老师在课堂上了!
就在我将要滑倒在地的时候,你的手紧紧抓住了我的胳膊,拖着我又站了起来。
我听到你的声音说:“对不起啊,李老师,射击队现在有件重要的事,我必须马上带她出去一趟。唐老师,不好意思,和您请个假。”
唐老师连忙点头:“好的,好的,没有关系。”
唐老师趁机顺水推舟地对李老师说:“李老师,我们还是继续上数学课吧,这件事回头再说吧,我们还能上15分钟。”
我看到唐老师和李老师在说话,但是我已经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你没有管另外两位老师的谈话,你用力抓着我,把我带到了教室的门口。我机械地跟着你走,每迈出一步,我都觉得自己马上要跪下去了。
我看到李老师挡在门口不让你带我出去。你和李老师再次说话。
我已经疼痛得几乎无法再辨识你们声音里面的意义。
我站在你旁边,捂着胸口,脸色煞白地摇摇欲坠。
你回头看了看我,你着急地对李老师说:“对不起,李老师,我现在必须带她离开。请您从门口让开。”
李老师顽强地说:“不!你这是公然包庇她!年轻人,你以为你是谁啊,唐老师好歹还是学校的老教师,而你,不过只是一个代课老师,连正式教职员都不是,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干涉我们班级的教学管理!老汪没有和你说清楚这些事情吗?”
你看着她。你说:“对不起,李老师,得罪了,请您谅解。”
你忽然伸出双臂,抓住李老师的两个肩膀,一下子就把身材矮小的李老师从地上平端了起来,你把她从门口端开,轻轻地放在靠近讲台的地方,倒出了前面的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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