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看到高雄抽雪茄。他不是从不吸烟的吗?
看着雪茄头上袅绕的青烟和明明灭灭的红色火星,我心里有一点不对劲的感觉。
出了什么事情吗?
我看着高雄脸部侧面的轮廓,心里揣测着。
但是我没有进去惊动他。我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就悄悄离开回房间去拿上衣了。
下半场的烟花表演开始时,我拿着ann的上衣回到饭厅。在苏旁边坐下,抱着兴奋得脸颊通红的ann给她加衣服。苏侧过头问:“那个人呢?晚会都过去半场了。”
我说:“他还在起居室打电话,好像是件重要的事情。”
苏不满地说:“总有一天他会明白,没有什么生意上的事情,会比陪着孩子们经历这些快乐的时刻,更为重要。”
我说:“男人都明白得很晚。有时候,他们终其一生,也不会明白。”
苏耸了耸肩膀,小声说:“可怜。希望我的儿子们不会这样。
(三)
穿越湖边的雾气,踏着露水,我回到了别墅的门前。
这时候已经深夜12点多了,我刚沿着木栈道走了一大圈回来。我是给ann洗完澡、讲完故事、换了睡衣,给她念了不做噩梦的精灵咒语,哄她睡着之后才出门去散步的。
我太留恋在栈道上漫步的感觉了,深深沉浸在那种强烈的熟悉感中,不知不觉,就走了2个小时。
踏上门廊后,我发现门廊的躺椅上,依稀有个模糊的人影。
看到我掏出钥匙准备开门,那个人影露出两排白得闪亮的牙齿,冲我所在的方向笑了一下。
我听到高雄的声音说:“喔,我们的夜游女神,终于回来了。”
我惊讶地说:“你怎么还没睡?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坐在这里干什么?冷不丁地看见,吓人一跳。”
高雄说:“你不也没睡,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溜出来,在湖边到处乱走吗?”
他看着我的睡衣,说:“穿着这么雪白的睡衣,在黑漆漆的夜里飘来飘去。”
我伸手打开了门廊的照明灯。
高雄的眼睛立刻落在了我的胸口上。
我这才惊觉自己的形象颇为不雅。这件睡衣的领口开得很低,刚刚在湖边散步的时候,因为觉得有点冷,我就顺手把头发上的一个小边夹取了下来,夹在胸口,把睡衣的花边拢在一起御寒。
我后退一步,伸手挡住了胸口的夹子。
高雄发出一阵啧啧声,摇头道:“真是暴殄天物。这么有档次的睡衣,给你穿成这样。”
我气恼地说:“这里面的东西才是天物好吧。”
高雄的脸上立刻绽放出一个强盗般的笑容。他说:“喔,论述精辟,我不能更同意了。”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幸好,天色漆黑,门廊的灯也并不亮,也许高雄并没有看到。
高雄起身走了过来,伸手接过我的钥匙,帮我打开了房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一时间有点疑心,他会不会是看到我出门去,专程在这里等着我回来的呢?
随即我又想起他接的那个电话和雪茄头上的红点。
没有出什么事情吧?
这个疑惑的念头在我心里一闪而过。
我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高雄呲牙一笑说:“当然有麻烦。你若再不回来,我就要打电话叫物业的保安,带着猎犬去沿湖搜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