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费子元摇摇头,接着说道:“太子要娶廖玉萍的事大少应该早有所知了吧,最近有传太子身边的洛家也开始筹备洛长君的婚事,已经有多名世家给他们递了闺中适龄女子的名单。洛家这般着急,似乎想要赶在太子之前完婚。”
温夜阑视线落到一旁的砚台上,目光幽深。
“知道是为什么吗?”
“极有可能是太子与洛长君的计划,当然,在费某看来,其实最主要还是觉得……是洛长君本身的问题。”
“哦?”
费子元站起身,走到温夜阑面前,皱着眉解释道:“这只是我的一种猜测,洛长君的身体……大概撑不住了……”
“洛长君如果挨不过……这对太子一党是一个重创……”
费子元觉得洛长君会主动提出成亲,应该是知道自己身体恐怕挨不过明年,为了让洛家两老不至于黑发人送白发人,也好让洛家有香火延续,一贯冷清冷情的洛长君才会逼不得已走到现下的地步。
费子元是当真不希望自己猜测是对的,洛长君对太子只会有百利而无一害,如果洛长君没了,太子一党在面对其他党羽时就失去了一个非常好的军师,这着实不是件好事。
“洛长君是个有才之能。”温夜阑想到上辈子见到的洛长君,虽然面容憔悴,身子瘦得吓人,薄言的他仅仅是说一两句话,都能让众人眼前一亮,化解众人所困之事。温夜阑当时为官最为佩服的人,洛长君就排在首位。
可惜他上辈子并没有机会与洛长君有过多的交集,也没能交手一番,却是他的憾事之一。
洛长君的身体虚弱这事京城的人皆知,温夜阑惨死时,他记得洛长君是还活着的。
温夜阑不清楚洛长君的命运,萧锦可是清楚得狠,听着他们话锋一转转到自己身上,又转到洛长君身上,萧锦对萧辞书里的细节忽然如潮涌般打开了阀门涌上了心头。
洛长君的命运并不好,最后的确是死了的,病死的。
按照萧辞的描述,这个洛长君应该是有先天性心脏病,这种病摆在现代都有些棘手,更何况是萧辞构建的这个虚假世界。洛长君一直靠着药物吊着半条命,他身子虽然极为虚弱,但是撑一时半会还绝不会出事。但是偏偏,洛长君为了救栾天,生生把命给丢了。
洛长君成亲的事并没有成功,似乎中间有苑贵妃动的手脚。萧辞书里没有说得过多,只是简单地写了几句,苑贵妃为什么要对洛长君婚事的插手,萧锦也一下子想不太清楚。
苑贵妃的顾虑,似乎是因为最终定下来要与洛长君结亲的那名女子……身份并不简单。
那名女子是谁?萧锦蹙着眉就是没有想起来她的名字。
温夜阑和费子元莘大姐他们又详聊了好一会,莘大姐才带着费子元等人离开。守在书房门口的人也被莘大姐一并带走了,温夜阑独自一人,依然坐在原位。
萧锦倚在门口,专注地看着沉思中的温夜阑,也不出声。
温夜阑从萧锦出现后就感应到了对方,他微微抬眸,有些不悦:“看够了吗?”
萧锦笑笑,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径直走上前,倾身,面对着温夜阑,伸手轻抚着他眉间的皱纹。
“你在想大庆梅香的事,还是太子和洛长君?……亦或者是关于我的……”
“你听到了。”温夜阑用的是肯定的语气而不是反问。
萧锦也不紧张,坦然坦白:“听到了。”
“哪里开始。”
“从一而终。”
温夜阑忽然笑了,脸上似乎也没有被偷听的怒火。
“你觉得呢?”温夜阑似笑非笑地抬头看萧锦,任由他给自己揉着眉间的疲惫,并没有拒绝对方的靠近。
萧锦的手指从温夜阑的眉间缓缓落到温夜阑的眼眸,轻轻地摩擦着。他很喜欢现在温夜阑的眼睛,棕褐色的眼睛微微地弯着,瞳孔里只倒映着自己一个人的身影,眼神专注认真。
温夜阑被他弄得眼睛有些痒,微微地眨了眨眼睛。萧锦的手指被他这一眨一眨时带动的睫毛扫过,竟也觉得有些痒。
“我觉得你在想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