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还顾得上吃早饭。”
“家里没保姆吗?”宋隐会这么问是因为当年表妹结婚的时候舅妈四处炫耀说她嫁了个有钱人。
吕表妹扁扁嘴:“早就辞了,前年闹E病毒的时候就辞了,一直没有再找。现在这个世道,要不是小茹太小,工作又太难找,我都想出去工作了。”
“李家的情况不太好吗?”
“还成吧,毕竟是本地人,虽然生意大部分都停了,至少房产都升值了,日子还过得下去,比上不足,比下有作吧。”吕婉君吃了一勺蛋糕,迟疑了一下,又问,“你有没有门道,帮我介绍个工作,你知道我只有三本学历,又没有工作经验,完全没有竞争力。”
“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工作?”
“什么样的都成,”想了想又道,“清扫保洁什么的就算了,放不下那个脸,至少现在不行,我还没有准备好。”
兄妹两个一起笑了起来。
然后宋隐很认真的道:“我帮你问问,如果我准备长住江安,可能还有些办法,但我只呆几个月就走,估计帮不上忙。”
“你还要走?”吕婉君大吃一惊,这个表哥一年350天不着家,这个她是知道的,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要往外面跑?
“这次不是走,是‘搬家’,带着我爸妈一起搬,你们愿意的话,也欢迎加入。”
宋家跟许家不一样,许家做主的不是许凌风,但宋家是宋隐说了算,所以宋爸宋妈肯定是要走的。如果可能,宋隐还想带走一些亲戚朋友,毕竟是血脉至亲,这一走,就算是生死两茫茫了,能帮一个是一个。这样对他爹妈也好,有亲友在身边,心理上要好过一些。
这个时候吕婉君肯定是无法理解他的决定的,大张着嘴,半天才开口,几乎是用吼的:“为什么?宋隐为什么?昨天新闻才说南边又地震了,虽然只有5.6级,死的人不多,但E病毒后这都震多少次了? ……跟其它地方比,江安算是天堂,很多人想来都来不了,你为什么还要走?”
宋隐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开口:“你讲的这些我都知道,知道的比你还要清楚得多,不要忘了,我是从闲阳出来的。婉君我不是想要吓唬你,江安并不安全,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至多两年,江安肯定断电……”
“可是国家说了要保……”
“国家保不了这么大一个江安。Z府在箫山建了一个地下城,那里才是真正要‘死守’的最后的聚居点。但是,对外只发放15万张入城证,很多人都在抢,你觉得李家能够抢到吗?”
宋隐只是就事论事,如果李家能够弄到入城证,他就没必要多事了。但听上去却是他正在置疑李家的能力,不过吕婉君这会儿脑瓜子已经完全乱了,压根注意不到这些。
片刻过后,她抓起旁边的小包,急慌慌地站起身:“不行,我得马上回去问问……”话没说完就要往外走。
“等等,”宋隐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指指她脖子上的玉坠,“这个是外公留下来的吧?记得随身带好,江安这两天会有点小麻烦。”
吕表妹傻傻地看着他:“为什么?”
“这是一个护身符,咱们的爷爷,是一个很了不起的符师。”这个谜底终有一天是要揭开的,今天时机正好。
吕婉君却觉得脑子彻底搅成了一锅八宝粥,有种当机了的感觉:“符师?爷爷?!”
这两年先是E病毒,接着又是变异人,到现在连“修行学校”都有了,一般的老百姓也知道了修士符师什么的,只是大多数人都觉得那东西离自己非常遥远,吕婉君也不例外。
哪知道刚听完一个非常玄幻的消息,她表哥又抛出另一个重磅炸弹:
“不只爷爷,我也是一个符师。”
吕婉君在地上足足怔了两分钟,然后,她一把抓起宋隐的咖啡杯,满满灌下一大口,重新坐回到座位上,向后拢了一把头发,一甩脑袋,镇定开口:“好了,我们现在可以好好淡淡了……”
……
一刻钟后,吕婉君失神地看着窗外,然后,捂住脸,大滴大滴的泪水自指间溢出:“知道吗,我结婚的时候奶奶给了我这个玉坠,小莘小茹也都有,说这是爷爷的意思……可是小莘……我婆婆嫌玉不好,刚回家就被她扔了,小莘一天都没有戴过……小莘……我的小莘……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
吕婉君痛哭失声。
宋隐也是当父母的人,理解她的感受,也正是因为理解,才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她哭泣。却偏偏有人不开眼,非要在这个时候来挑战他的脾气。
“哟,哭得这么伤心,该不是遇到了老情人,这是要旧情复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