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夫横剑死,万丈血光开。此地风啸飒飒,黄沙马粪映着刀光剑影,烽火连天衬着硝烟无边。
一骑红麾如烈焰自远方直冲而来,手中长戟挥舞。赤马之上的人眉眼冷肃,素净的脸颊之上溅着道道血迹,然则眉目如画。
他昂首挺立阵前,马嘶之中长戟便直指帅旗下隐隐约约有些熟悉的一行人,铿锵有力,“把梁国王妃靳氏交出来!”
……
帅旗下面一位军师打扮的男子擦了擦脸上的汗,吞咽着口水,讪笑道:“周将军,敌军在那边呢。”
他手执马鞭遥遥往前一指,俨然便是对面的方向。
在千军万马之中杀了个痛快也杀昏了头的周期默然……
周期面无表情淡定地“唔”了一声,转过脸去,心中默默捂脸,丢人哉……
此身天性如此,没人指着可以绕着小池塘瞎转悠半天。人艰不拆!
周期调转马头,大喝一声,继续往前方冲杀而去。
军师有些忐忑,不,很忐忑,转头问自己旁边的锦衣男子,“王爷,这周将军的迷途症好似越来越严重了,如何是好?”
锦衣男子若有所思,端着眉眼不动,“可惜我大梁周将之下难有将帅与之匹敌。”
他两人皆是心有戚戚然,锦衣侯苦笑一声,“本王去接应他!”
周期骑马提戟一往无前,嘴里默念,“黑衣褐甲的是梁国,灰衣黄甲的是齐国。”
于是一见黄的提枪就杀,周期不禁为自己机智感到骄傲,于是他的嘴角抽了抽,看着就像是想要杀人的凶煞。
多日不眠不休的周期打叠好精神,终于看到了齐国的帅旗,看见了被绑在柱子上的青衣女子。
青服丽人俨然便见喜色,“表兄。”
丽人是与周期青梅竹马的表妹靳瑜,一介孤女本与周期有婚约,孰料被襄王看上了,最后入了襄王府做庶妃。因其才思敏捷深受宠爱,没想到襄王竟然在战事时候也把她带来,结果不小心在帅帐之中被偷袭掳走,才有了这场战事。
她旁边就是一位镇定的年轻将领,也是此次齐国主帅。他见周期携着几个亲兵如入无人之地,冷哼一声,手臂猛然挥起,“放箭!”
箭雨来临,周期顿也没顿,大喝一声,用戟挑起一齐国将士尸体挡在身前。红衣猎猎如同杀神,看得青衣女子美目异彩涟涟。
齐国将士看着这大梁有名的常胜将军不禁有点胆寒,又无退路,只能硬着头皮上。
突然周期脚踩红马飞身而起,踏着兵士的头颅跃过,一戟下去斩断绳子,接着从披风里飞出一根红绸把青衣女子缚来,顷刻之间又稳稳地坐在了马上,大喝一声勒马回程。
齐国将士瞬间被这绝世身手给慑住,竟然忘了追赶,等回过神来,那神勇无比的赤马就只能看见一个屁股……屁股……
青衣女无比亲密地将脸依偎在周期看似瘦弱却十分有劲的背上,好像是倦鸟归巢,周期察觉到了,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皱。
“靳瑜多谢表兄搭救。表兄,你怎地又回来了?”
紧紧贴着周期的靳瑜万分诧异,看着身边这一堆灰衣黄甲。貌似,还在原地打转,指路的亲兵哪去了?
绝不可能是这样,表兄英勇盖世!靳瑜心中涌上万丈豪情,古人常讲,这至厉害的将领是能在敌军之中杀个七进七出,有万夫不当之勇。表兄也必定如此,特意让她见证如斯英勇,当真是,威武至极!
“怪道世人常讲表兄不败神将,瑜儿看来天下人也无人可比表兄英姿。”
周期不知他他家表妹脑补了些啥,只是瘫着脸,抖了抖。
靳瑜继续脑补,拥着周期泣不成声。
当年周府之中,众人皆欺她贱她幼失怙持,只有周期跟姑姑护着她宠着她。
周期带她偷偷进入藏书阁,周期让她看着他舞刀弄剑,周期在那扇桃花树下为她摘却头上花瓣……可到了最后,也是周期背着头顶粉盖头的她出了周府。那时候的泪,同样如此滚烫。
她的泪洇湿锦袍,声音嘶哑,“表兄,我本该是你的妻子啊。”
马上的周期忍了忍,勉强没有把靳瑜直接从马背上扔了下来,默默地勒马掉头。要忍,千万得忍住。
……
咕咕……“什么声音?”素来耳目灵敏的靳瑜有些诧异。
她皱着眉头,“莫不是信鸽?”
周期无言地摸了摸肚子,他天生神力,可与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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