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嘴唇,怜悯地摇摇头,“不自量力,还敢毁了老夫的药田。”
灵力逐渐压迫,他被一寸一寸慢慢由高空投向鼎炉……
失踪了一样的系统终于在他脑海里懒洋洋开口,【系统说,宿主,你能不能都不要每次都干出这种秀智商下限的事?】
周期悲愤,“我就是看不惯,可谁知谁知……这老混蛋!”
系统哼哼了一声,【不作不死的典范,算了,合该逃不过此劫,由他去。】
周期拼尽全身内力奋力挣扎,“那我就该去死?”
【系统在,任务没完成,宿主自然不会去死。只不过,这具身体非死不可而已……】
“求求你,不要杀师兄好不好?”
听到这道熟悉的嗓音,周期从与系统的交流中猛然回神,惊愕抬头,看着这人群中不知何时窜出的熊孩子。怎么会这样?这娃娃怎么来了?偏偏被他看见?
然而,此时此刻他挣扎尚且不过更加无力说话,只能看着这熊孩子一把冲过去想要扯住杨百竿的衣服,却被那个人毫不留情拂袖推倒在地……
范臻又哭着爬起来,想要再度冲过去,这一次却是直接被杨百竿甩得老远,噗地一声飞了起来又掉在地上,再次爬起来的时候,已经全身狼狈,嫩白的脸上全是血。
这一次,范臻不敢再冲到杨百竿身边去,只是抽抽噎噎奔到那个高大的鼎炉下面,伸手护着拦着,“你别杀他好不好,我给你钱,我有好多钱,我爹爹给我的,我全部给你,求求你,不要杀我师兄……”
他摸摸索索从腰间掏出那个乾坤袋,一边流泪一边抽噎,“这里面有好多东西,我爹是城主,他有好多钱,我不会骗你的。”
范臻满怀希望地将那个乾坤袋递上去,擦了擦眼泪,“你可不可以不要杀他?”
杨百竿眉目平淡,“城主?凡间的城主而已。”
他看着那个乾坤袋,更觉羞辱,“你休要拿这种东西来糟践老夫,滚,不然拿你这小兔崽子一道来!”
此时此刻,周期的脚底已经碰触到那滚烫的药液,他脸色一变,谁都可以,偏偏不能让这个他还留有几分善意的小孩子看见。
周期挣扎得更为猛烈,却无论如何都突不破这无形的气障,只能一寸一寸慢慢沉下去。
周期眼里红丝尽起,他想说,“你走!”
却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喉咙像是被掐住了一样,气流不进不出。
系统的声音更加叫人烦躁,【宿主,都说了你不会死,你就由他去呗。系统正在进行灵魂抽离,已经封闭了宿主感觉,宿主不会感知疼痛的。】
根本不是这回事!
可是事已至此,无论周期再挣扎也挣扎不过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一寸一寸慢慢没入药液,确实一点疼痛都没有。
可是范臻凄厉的哭喊却带来揪心一样的疼痛。
这熊孩子竟然双手扒拉着鼎炉壁想要爬上来,瞬间被烫得衣服都蜷缩了。范臻受不住,从鼎炉上滚下去,这一次,范臻却没有哭,只是呆呆地看着周期,还要张手张脚往上爬。
周期闭上了眼睛,浑身一股巨大的气流在冲撞,却像是被可以压制住而无法平息,一股力量像是被锁死在灵魂中,难见天日。
何苦至此?他从不知那孩子竟会痴到这地步,明明叫他好好呆着,为什么还要来!
杨百竿冷笑一声,“要死?那便一道死吧,说不定,这药田也有你这小兔崽子一半功劳,不然你这小兔崽子怎么会争着要去还命?”
他还想动手,终于弟子堆里已经认出了范臻身份又不忍的一人冲了出来,把范臻从鼎炉上拉开,勉强低着头,跪下对杨百竿道:“虽说天都城归属凡间,然则我缥缈宗与天都城却有借地之谊,杀了范城主的独子,实在是有点太过了。”
杨百竿笑了一声,“天都城?天都城不是改名换姓了吗?城主在独子送上我缥缈宗前就自尽了,若不然,凭他的身份,也不至于在我宗落得一个外门弟子的下场。”
范臻身子一僵猛然抬头,一双眼睛哭得红肿,却凄厉地喊了一声,“你胡说!”
杨百竿脸色一变,又要出手,那弟子急忙拽住范臻,讪讪一笑,“这小子不懂礼数,弟子这就带他走。”
杨百竿脸色青了青,终于忍下,面无表情,“还不速速带他走,这里要封炉了。”
弟子低头应是,生生地把范臻给拽了起来。范臻无声地流泪,死死地看着杨百竿,手被拽着,脚却在地上拖,生生拖曳出两条泥痕。
杨百竿淡淡抬手,那巨大的鼎盖飞来,缓缓覆压在周期头顶……
周期睁开快要被熏得睁不开的眼睛,他的眼里全是水雾,周期却只是沉默地看着被拖走的范臻。范臻若有所觉,红着眼睛回头,眼泪愈加汹涌,像是嚎啕大哭的模样。
周期分明看见,这熊孩子嘴里无声地喊着一声,“爹爹。”
就在这一刻“砰”地一声,周期的灵魂中像是有了一股无穷的力量,陡然爆发了出来,流转在他体内的,充满了内力、异能等不同力量元素的流转方式。隐隐约约间又像是看到了万千星座在眼前火花一般爆裂,巨大的裂痕黑洞撕开……
终于,那个鼎炉被这狂躁的力量给震得嗡嗡作响,“轰隆”巨大一声彻底炸裂,赤红的药液倾倒出来。
只是隐隐约约中,好像还听到了谁的嚎啕……
而他,终于明白,这声音为何会如此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