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臻烧了个昏天暗地,他不能修炼没有灵力,正因为如此,用灵力来疗伤反倒成了不可能。周期又顾念到他的体质,更不敢随便用药,只能细细温养。
这一温养就是七八日,急得周期火烧火燎。
“醒了?”周期看着床榻上的少年,淡淡地把手上的药碗放下,天知道他的手腕都因为激动而开始细细颤抖,周期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嗓子不破音,听起来却有些喑哑,“我跟你说。”
范臻只是沉默地看着他,眼珠子一动不动。
周期看着这双通透的眼珠,下定决心,伸手过去摸了摸他的脑袋,抿着嘴勉强一笑,“不过是几年不见,你怎么就长成这个样子了?也不见你哭。”
范臻眼波微动,依旧沉默地看着他,周期苦笑,“此事太过荒诞离奇,原不想告诉你,但看你如今这样,不妨跟你说了。”
“你爹爹给的乾坤袋拿好了吗?”
“当初来不及教训你,说好的要好好拿着,结果转头就丢给了一个畜生,你怎么就不长心?”
范臻瞳孔剧烈一缩,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干涩,“你?”
周期歪了歪嘴角,顺手从桌上倒了一盏茶递过去,这下手脚都稳住了好歹没干出把茶给泼了的丢人事,周期呼噜了一下他的头发,“我常常想,你一人在此,若再要打雷下雨,如何是好?”
“彭”地一声,茶盏被打翻在地,范臻呆呆地打翻了周期手上的茶盏,那张带着凶煞的少年面孔显得愤恨又委屈,他哆嗦着嘴唇,“是你,是你对不对?”
“是。”
“哐当”,周期被猛地扑过来的一个身影给直接抱住,差点没能呼吸,巨大的力道顶得心肺火辣辣地疼。
周期却一动也不敢动,范臻温热的眼泪沿着周期的领口渗进去,烫得他的心都是一颤一颤,仿佛要带起无边的巨浪。
就是这个人,周期再次确定了这个事实,除了他,再也不会有别人了,周期慢慢红了眼圈,反手轻轻搂住范臻。
范臻的声音在耳边轻轻震动,带着阵阵颤音,“乾坤袋,没了。”
周期闭上眼睛,按住范臻的背,“无妨,会讨回来的。”
犯我可以,犯你不能。犯我不过伤身,犯你确实诛心。周期慢慢攥住了手掌。
不知过了多久,周期的肩膀都酸麻了,他才扶了扶范臻的脑袋,结果发现原本还一抽一抽默默流泪的人已经哭晕了过去,双手依旧是牢牢地拽着他的衣服,脸憋得通红。
周期吓了一大跳,急忙伸手去试探,又轻轻按了下他的人中,最后才满头黑线地发现是又睡了过去。
……
周期的心蓦然又酸又痛,定定地看着他脸上那道横贯的伤疤,五年余,他究竟是受了多少苦?一个未满十岁的孩童,要在这以修为论法的缥缈宗讨生活,鲜少有人愿意伸出援手,又有长老的恶意打压……
他不敢想,也不愿去想。周期沉默地坐在范臻的身边,任由范臻扯住他的衣角不肯放开。
周期愈想神色愈冷,反手翻出一道传信符,用灵力画了几道,无比冷淡地冲着里面说了一句话,“百药园长老及弟子,速来何竺峰。”
周期随手一弹,传信符便化作一只纸鹤往百药园的方向飞去。
……
————
诸峰林立,无数白影上蹿下跳,天上还有几个弟子低低飞行练习御剑术。
底下最为引人注目的一道身影无疑是缥缈宗新秀关旗,上下翻转有若流云出岫,一些冷淡的女弟子也时不时将眼睛往那边转了两转。
关旗练完一套剑法,深嘘一口气,持剑静立。旁边有个黄衣级别的女弟子温温柔柔挨过去,“关师兄,传闻《空无功》此时修炼大有裨益。”
关旗刚刚展开一个笑,一道白影就窜了过来把他与女弟子隔开,关旗蓦地收了笑。
岳无劳看着女弟子面无表情,“还不快去修炼?”
女弟子咬着嘴唇就是不动,岳无劳轻轻一笑,“楚长老还叫我好好督促你。”
关旗看不到的地方,岳无劳看着这个女弟子的眼神又冷又狠,女弟子一抖,想起了缥缈宗的传言,后退几步,又打量了关旗一眼,咬咬牙低着头从怀里掏出一块手绢,“关师兄擦擦汗。”
“我叫你滚你听不懂人话吗?”岳无劳神色更冷,眼里的目光实质杀人般的凶狠。
女弟子被他高炽的怒火吓了一跳,这才匆匆走了。
岳无劳借势踩在那方掉落在地的手帕上,脚尖在上拧了好几拧。岳无劳脸色又青又白,书里面关旗招了多少桃花,他一时没看到,这些恶心臭烂女人便想要凑上来。
尤其是这个,还算是关旗的青梅竹马,更要小心提防!容止峰上禁欲修心的楚长老竟然教出这么一个腌臜玩意!
&n...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