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着自己方才的冲动与失态。
他忽的一拳砸下。
眼前仿佛出现了她含着眼泪的模样,明明心急地翻着包想要跟他解释,却被自己硬生生打断,又以那样薄凉的话去伤了她心。
他怎么就这么混!怎么能这样和她说话!
她是蔺曦啊,是他疼在心尖那么久的小姑娘,他怎么能这样伤她心。
低咒一声,温奕柯猛的拿了手机想打电话,在想起她手机关机后又起身打算回去,可又想起姜卓言还在……
脚步便这样彻底顿住。
随后办公桌上的所有东西都被扫落在地,一张张纸落了满地,铺的遍地都是,温奕柯沉默而用力地抿着唇角,余光瞥见正进来震惊在门口的方景,一句“出去”后闭上了眼。
同一时间家中,蔺曦抱了抱枕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墨黑眼睛一眼不眨地平视前方,脑子里思绪紊乱。
她想起了他当时的生气和冷淡,想起了他毫不犹豫转身完全不回头的决绝,也想起了姜卓言的那番表白。
迟钝的内心才反应过来,他并不是因为自己关机才生气,而是亲眼目睹了这个,才生的气。
一想通,蔺曦霍地站起想去找他,可又不知道他在哪里,也不确定他现在是不是还生着气,是不是根本不想看见她。
思及此她抿了抿发干的嘴唇,静静垂下眸子。
她想他们之间需要好好谈谈,等他晚上回家,冷静着坐下好好说,没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
就这么一直坐到晚饭时,蔺曦给两只狗子倒了狗粮,自己却没有一点胃口,索性也不去吃。
外头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正好是下班时间,蔺曦站在窗户边往外看,可以看见不少上班族匆匆忙忙地跑进跑出躲避着雨水的清洗,她闭了闭眼呼吸了一口空气,越发坚定了一会儿要和他好好聊的信念。
可随着时间流逝,门外依旧一片安静,她静静地抱着自己蜷缩在沙发上,下巴枕着自己膝盖。
没有手机,也不记得他的号码,她只能盲目地在家里等待,也不是没有去过公司和医院找他,可都是不在,让她只能回家,茫然地相信着他一定会回来。
在这漫长的等待中,每当外面有愈来愈近的电梯声响起,她都会兴奋地亮起眼睛跑去开门,可每一次的失望,都让她更加垂丧。
他不回家了吗……
这样等着等着,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等蔺曦再次醒来竟是被冻醒,她咬着牙关瑟瑟发抖,一看时间已经是深夜。
他没有回来。
这么晚的时间,他没有回家,没有来找她,大概也不想听她解释。
所以他不会回来了……
如此的念想让她眼中最后一丝光亮熄灭,彻底隐于黑暗中,蔺曦只觉得冷,漫无边际的冷,冷的她整个人都在发抖,冷的她眼泪大串掉落。
无声地哭,逐渐变成小声啜泣,心脏一阵一阵抽疼,疼的她整个人都快要背过气去,疼的她闭上眼睛就不想再醒来。
他就真的要这样,一点都不听她的解释?
原本存在的好好谈谈的想法随着时间过去而一点点被磨灭,她用力地咬着下唇,渗出血丝而不自知,擦干眼泪后难过。
她再也不要理他了,再也再也不和他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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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止境的忙碌,等歇停竟已是晚上九点,温奕柯轻吐了一口浊气,那些不理智不冷静都已沉淀,他起身出门。
去了一趟医院,靳姨和老爷子都已经睡着,老爷子的状况不算稳定,时好时坏急坏了所有人,此刻温奕柯给老爷子掖了掖被角,静站良久才离开。
他清楚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去哪里,可等真的到了之后,却开始迟疑不敢敲门,不敢看她一眼,不敢和她解释……
何时他变成这样。
夜风很凉,夹杂着雨丝从过道大开的窗户里吹进来,他就这么站着,不动也不说话,沉了太多事情的脑子里一片乱七八糟。
其实他知道,她和姜卓言之间没有什么,从来都只是普通朋友,可是亲耳听见了那句话,他还是会昏头吃醋,会做出令自己后悔万分的事。
温奕柯忽然想起了乔明鸢。
面对乔明鸢,她一定也是和他一样的感受是吗?哪怕知道两人之间什么都没有,依然会心间梗着这根刺,会吃醋会不高兴……
手无知无觉地抬起,搭在门上做要敲之状,却在最后关头清醒了过来,他方才在楼下看见这里的灯并不亮,想来她应该是睡了,他收回手,深深看了门一眼后离开。
夜深已迟,会有时间解释,别在此刻吵醒她。
夜间十点还下着雨,空气中都充满了潮湿的水汽,温奕柯不想回公司,索性重新去了医院,无声地在病房的阳台站着。
又是一个通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