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尹四辉也是一时兴起,想看看张戈穿这身衣服的模样。今早一看,果如心中所想,眉眼俱是笑意。
张戈听尹四辉妙极之语,终于明白了昨日尹大公子硬是让他换衣服的原因,索性大大方方让他看了个够,方才平静问道:“好看吗?”
尹四辉笑道:“极好。”
“我想回去了。”
“嗯,马车已经备好。”
张戈一愣,沉默。
“好。”
张戈跟着尹四辉向外走,他不是不恼怒,昨夜的酒分明就有问题,可他还记得尹四辉提醒过自己,只是自己贪杯这才醉了。不记得何时喝完的哪壶酒,怎么出的屏风,又是如何上的床。
醉的人事不知,一夜酣眠。
他的酒量虽谈不上好,却也不差。因着好酒,时常喜欢小酌几杯,只是极不喜欢醉后记忆模糊的的感觉,前生活的懵懂,如今已成年许久,还如此不设防的贪杯误事,叫师长担心,是他最懊恼的一点。
“我让下人准备了糕点茶水在马车上,戈弟记得吃。”尹四辉柔和的声音在张戈耳畔响起。张戈睁着迷茫的眼睛看向他,这才发现已经到了马车前。
“嗯。”
上了马车,张戈在车夫扬鞭前,还是揭开车帘,在尹四辉疑惑的走上前时候,犹犹豫豫的问了尹四辉一句:“我昨夜,没有什么不当的举动吧?”
“没有。”尹四辉笑吟吟道。
在张戈放下心,车夫扬鞭时,又添上了一句:“倒是我……略有不当之处。还望戈弟有朝一日记起,务必见谅。”
“……”张戈微微睁大了眼。
顺着车辙远远而去的马车,尚有人揭开帘子回望着,这是张戈在立春前,最后一次见到尹四辉,眼中尹四辉负手而立的身影一点点模糊。白梅花瓣簌簌从枝上滑落,覆瓦落白,分不清是雪,是花。
天色变换,云霭蒙上薄薄一层混沌的灰色,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风,先是缓缓,渐而呼啸。车夫加快了速度,张戈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宿醉的头疼还有几分,他闭目想着昨夜,露出些恍惚的神色。
回到书院,张戈先去找师父赔罪,赵衡蒲早间一般不在西院,而是跟山长一同在书院,或是排课去院内教学。因而,张戈在山长的书房见的自家师父。
赵衡蒲听了张戈的道歉,讶异道:“昨夜,你不是派人来跟我说过你要留宿一位好友家中?”他一皱眉,“难道不是?”
赵衡蒲虽然限制张戈外出,但也知道徒弟如此容貌学识,必然会有人来主动结交。那时不时来西院探头探脑的小姑娘,师兄一干弟子,他也没在意,昨日有人来传话,他见仆知主,便没有阻止。
原来尹四辉派人来说了……
“……是。弟子昨夜喝了酒,忘记了。”
赵衡蒲有几分怀疑,见张戈脱下斗篷所着衣物,更是惊讶:“怎么穿成这样,你的衣服呢?”
“昨日在友人那,不慎打湿了衣服,旧衣未干,他便……借了我一身。”
“还挺好看的。”赵衡蒲嘟囔一句,道:“既然回来了,便将前日的功课拿来,不明白的地方为师给你好好讲讲。”
“是,师父。”
……
张戈回到房间换了一身衣服,自己去后院打水洗了一把脸,冰冷的水抹在脸上,叫他一个哆嗦,也因此思绪清明许多,抬头望天,风越发大了,手指被井水冻的有几分疼。
“别用凉水洗脸啊!”一声娇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手会疼的,井水可冻人呢。”
张戈手一顿,放下帕子转头,无奈道:“陶姑娘你……又来了啊。”
陶姮闷闷道:“又来……哪里又来,我,我见你的次数,屈指可数呢!”她掰了掰手指,“上上次,是半月前了。而上回来找你,你却昏迷着,窦敖那厮不叫人见你,隔了这些天,这还是我头回来找你呢。其实……我昨晚就来了,可在廊下等了半夜,你都没有回来……”
“姑娘日后,不要等在下了。冬日寒凉……”张戈轻声道,话然后被陶姮打断。
“冬日寒凉,早些归家吧。你怎么每次一见我,就说这个?”陶姮提着裙摆,大大向前跨了一步,站立在张戈身前,仰头看他,眼如月牙,“你不会说点别的?说说你学了什么,喜欢什么,新年快到了,可有什么愿望?你告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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