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亲了亲:“词,你不是疯子。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和你在一起。”
孟词抬眼静静地看着岑昱:“为什么?”
岑昱唇角牵起了一个微笑:“因为我爱你。”
孟词看着岑昱,慢慢地,唇角也翘了起来。她凝望着他,眼中有了释然之色:“岑昱,我不怕了,你不要担心。”
因为你,我会变得更坚强。
岑昱又亲了亲孟词,才让她上了车,他自己则重新去菜市场买菜。等岑昱走后,孟词才想起她来的时候开了车,便自己先去先前的停车位找到自己开出来的车,想着先把车开回去。等上了车她拿出手机时,看到通知栏里有疼讯的新闻推送,也没注意,只先给岑昱发了短信。
她回到家里后,习惯性地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便蜷坐在沙发的一脚一个人发呆。其实人的大脑是很奇妙的东西,是人怎么都难以研究透彻的。《犯罪心理》的raid可以过目不忘,可以一分钟读两万字,可以解各种各样的密码,让人感觉他聪明得不可思议。夏洛克也很聪明,他可以把他觉得有用的东西都存在他的大脑里,无用的信息都删除,他管他的大脑内存叫思维殿堂。
孟词不知道自己的大脑该如何定义,但她不管看到什么,只要是她觉得应该记住的,都是自动生成一个标签或者索引,然后安置在她大脑里的一角。因为白天发生的事情实在让她有些疲惫,这时候她的大脑是放空的,什么都没想。
岑昱一收到到信息,就给孟词打了电话,让孟词乖乖地在家里等他回去做饭。等他买好菜回来进厨房的时候,孟词就坐在沙发上看岑昱,因为觉得这样的岑昱真的很帅,所以便拿出手机来,想对着岑昱拍照。谁知刚解锁,她手滑,点到了疼讯推送的那条新闻,一进去,就发现……
孟词当神色一凝,愣了几秒钟,很快就放下了手机,把笔记本电脑抱到了腿上。她的十指在键盘上不断地翻飞,客厅里充满了她敲键盘的声音。
她先选择了分布在各个国家的服务器,然后连接,从其中一台服务器进入,绕过防火墙,从漏洞进入……
不过几十分钟的时间,她就已经成功了。
原来新闻记者早在事情发生时就接到线报,只是他们刚刚赶到才只拍了一张照片、还没有来得及连线现场直播,这里已经收场了,于是只好采访事件发生时的目击者,发布了新闻稿,还做了新闻视频。
很快地,智能手机的手机用户、正在用电脑或者平板上往的人就收到了疼讯新闻推送的消息,标题为“买菜遭男子劫持,瘦弱美女机智脱逃”,其他的网络媒体也开始陆续出现以“瘦弱少女实乃女孩子,被劫持反伤嫌犯”、“美女买菜被劫持,临危不乱助警察缉拿凶手”等为标题的新闻,而这一事件,很快便成了一个网络热点事件,甚至有很多当时拍了照或者视频的目击者都将手里的资料Po上了微博。
这一事件持续发酵,不到一个小时,就上了微博热搜,各媒体的微博公众号也纷纷发布微博Po出自家网站发布的相关新闻链接。
就在众人要如火如荼地讨论这一事件的时候,很多人在看到关于这一事件的新闻时,都发现,所有关于这件事的新闻点开都是404error,微博上所有和这件事有关的微博、视频都已经被删除。
当时在现场把事情从头到尾记录下来的刘珍珍在家里看着自己的微博莫名其妙被删,立马就打了客服电话,客服说系统没有问题,正在正常运转,还问她是不是家里的其他人删掉的。刘珍珍脸都黑了,挂断电话后她准备重发她拍下的视频,谁知道被她从手机转移到电脑里的视频已经没有了,连回收站里都没有。
没有了第一手资料,刘珍珍本来想把这件事用自己的文字再发微博简要地说说,顺便发表一些国内言论不自由这样的话,一大段话最后的结尾是:美女背景强大,网上所有和这一事件有管的新闻都发不出去了。
谁知她刚刚点了发布按钮,微博没发出去,直接转了微博首页。而网上关于孟词的照片、孟词今天发生的事情的消息全都被清除得一干二净。
不仅仅是刘珍珍,其他有关于今天这件事的资料的人,手里的资料均已被毁。就连那些记者采编的新闻,要发布在传统媒体平台上的时候,都发现已经撰好的稿子、做好的视频新闻,全都没有了。
而且只要是关于这件事情的讨论,不管怎么做都发不出去。刘珍珍又试了几次依然不行,一边啃着面包一边生着闷气继续尝试,很快地,她的电脑就黑了屏,一点反应都没有了,整个就黑了屏。于是她又立马给认识的电脑维修小哥打电话,希望他能来帮忙修一修。
很快地,电脑维修小哥即使是在下班时间也赶了过,把电脑拆开一看,就说:“这是中了毒,初步看来硬盘的屋里损害有点严重。”
说完,就开始修理起来。
刘珍珍有些捉急地看着电脑维修小哥修着电脑,这时候,原本有些凉飕飕的夜晚也变得焦躁起来。而洞开的窗户中进来了一缕清风,清风带来了楼上住户的钢琴声。
楼上的人是某音乐大学的学生,每天都会练钢琴。她的手指修长白皙,正在钢琴的琴键上欢快地飞舞着。
音符从室内飘出了窗外,飘向了暮色四合的夜晚,五光十色的虹霓开始闪烁起来,像是人的眼睛在流光溢彩。
孟词洁白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戳着黑白钢琴键,唇角微微地翘起,感觉有些好玩儿。完全没有章法的乱戳,琴音只是一个音符一个音符地往外蹦。
厨房里传来哗啦啦啦的水声,不到十分钟的时候,岑昱就已经收拾好了厨房。他端出了一杯热牛奶给孟词:“先把这个喝了。”
孟词点了点头,手指又在钢琴键上戳了戳,才将一杯牛奶饮尽。旋即,她转头看向岑昱:“你怎么找到我的?”
岑昱低头在她的唇上亲了亲,将那一圈儿白沫舔尽,静静地微笑:“我收到你短信的时候就已经在路上了,所幸就去菜市场找你。结果刚到,就看到你呆坐在地上。”
他说完,就拿着空了的牛奶杯去厨房清洗。
孟词在钢琴旁边坐下,想着岑昱弹钢琴时的模样,不由得心里有些燥热。岑昱出来见孟词坐在钢琴旁边发呆,就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说:“你要是想学,我教你。”
“好啊。”孟词点了点头,她并不是十分喜欢钢琴,但她喜欢岑昱弹钢琴的样子,也喜欢和岑昱四手联弹。
静谧的夜晚上,室内一片温馨静谧。岑昱耐心地给孟词讲着指法、教她弹琴,孟词也认真地听着,丛两人手指见流泻而出的音符,有时是一个一个的,有时又是一串一串的。
岑昱静静地微笑着,孟词唇角的笑纹越来越大,后来她忍不住抱住旁边的人欢呼:“岑昱,你怎么能这么厉害!”
岑昱静默了两秒,才回答她:“因为这很简单。你愿意学的话,我还可以教你小提琴、古琴。当然,如果你还有其他喜欢的乐器,我也可以先学了再来教你。”
听起来就觉得好厉害!孟词忍住扑倒岑昱就啃的冲动,半晌才说:“岑昱,我好想揍你啊。”
岑昱微笑:“给你揍。”
孟词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脸上似乎有了一丝红晕:“明知道我舍不得。”
岑昱便笑,双手一个用力,她就被抱起来放在了钢琴上,屋子里想起了不太和谐的钢琴声。
岑昱孟词站在孟词的双腿之间,和她凝视着彼此,脸靠得越来越近……
突然,孟词的手机铃声蓦地响起。
孟词仰起头,和岑昱亲了亲,才接起电话。
打电话过来的,正是刘少飞。
刘少飞和钱茜在抓住嫌犯之后,立马就回了警局提审。很快他就通过调查以及嫌犯的反应得到了嫌犯的真实身份资料,只是嫌犯咬死了,就是不承认自己杀了人,就算是劫持了路人也没想过要伤害别人,他只是怕警察误会,这才一时走歪了路。
孟词抬头,双眼看着岑昱俊秀的面孔,耳朵却听着手机那边的刘少飞说:“今天劫持你的那人叫李昌盛,南城市南云区人,现年二十九岁,已婚。我们在接到报案赶往案发地点盛庭小区16号楼19-2的时候,正好发现他在案发现场。当时他一看到我们就想从窗户外顺着水管逃走,被我们及时抓获。但目前为止,除了他就在案发现场外,我们找不到任何证据证明是他杀了人。”
孟词静静地听着,但刘少飞说到这里的时候,就停顿了下来。她便问了一句:“然后呢?”
刘少飞说:“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不交待,只要有人来保释他,我们就要放人了。但我们放过的,也许会是一个凶手。孟词,你真的希望看到这种情况发生吗?”
孟词没有说话,刘少飞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说:“今天我们接到报案,案发现场是在盛庭小区16号楼19-2,死者的邻居在看到死者家里进了一个陌生男人又传出了打斗声,这才报警。但是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说着,就连声音当中也有了一丝疲惫:“死者陈梦梦,今年二十七岁,已婚,其丈夫于20号这天出差,孩子在其爷爷奶奶家里。陈梦梦从小就是大家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现在是南城置业的销售主管,她年轻,前途无量。可她就这么被杀害了,我去的时候,看到的是她毫无生机地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撕碎,浑身都是淤青和刀伤,脖子上也有好几道勒痕。法医看过她的尸体,她的下/体眼重撕裂,身上两块儿肋骨骨折,小腹有七处捅创。身上的其他部位还有很多切创,我们甚至不敢通知她的家人。”
“她就这么死了,她的父母年事已高,丈夫并不喜欢她的父母,所以她丈夫是不太可能会赡养老人的。就连那孩子的生活都很够呛,如果陈梦梦的丈夫再娶,很有可能那孩子就会成为没有水晶鞋、没有南瓜马车、没有王子的灰姑娘。他们的生活会很艰难。”
旋即,刘少飞又停顿了下来,显然的是,他的情绪不大好。
孟词也不说话,只听刘少飞叹了口气,说:“很抱歉和你说这些。对了,你脖子上的伤怎么样了?”
“我没事,伤口很浅,已经结痂了。”孟词淡淡地回答。
这时候,刘少飞又说:“孟词,你仍然不愿意帮忙吗?即使知道凶手给很多的家庭带来了灾难和痛苦,即使知道他们会在大街上随便劫持路人,你也不愿意帮忙吗?孟词,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你这样的反应能力和身手,他们如果被劫持,很容易就会失去生命。因为那些凶手都是疯子,有时就算是凭经验也很难判断出他们的下一步行为。如果这一次李昌盛被放了出去,就会有更多的人遇害,这等于是放虎归山。”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孟词想这么说,但她突然说不出这句话来。曾经她绝望过,绝望于在她遭受苦难时,明明很多人都可以伸出援手,但他们没有。而现在,她也成了可以伸出援手的人,她可以让更多的生命摆脱危险,如果她置之不理,她也便成为了无情的旁观者。
只是现在,她的状态并不适合。静默了片刻,那边刘少飞的声音又开始响起:“孟词,时间就是生命。我的第六感告诉我,李昌盛案就是最近发生的多起室内女子被杀案的突破口。我们晚一天破案,就可能会多一个人丧命。孟词,你忍心吗?”
孟词拿着手机的手紧了紧,静默了片刻,才说:“我只介入这一个案子,相关的手续你办好。另外,想办法把李昌盛留三天,三天后我会来找你。”
等挂断了电话之后,孟词便望进了岑昱的双眼,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只是任由岑昱拉着她的手,将头埋进了岑昱的怀里。
其实岑昱是想劝诫她,让她不要插手这件事情的,因为最近发生的这些案子,他也有关注过。可以断定的是,凶手不是一个人,而是很多个人由某种形式组织在一起,目标人群都是已为人/妻的女人,如果孟词插手,她可能会遇到危险。
但孟词已经做出了她的决定,他需要做的,不是反对,而是尊重和支持。
岑昱眼睑微阖,心内很快就闪现出多种训练方案来,并且迅速地比较着选择优劣。他刚刚选出一个方案,就听到孟词说:“岑昱,我好像很少和你说我小时候的事情,突然想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