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显说,“就像是……物是人非的反义词一样,我在那里很高兴。”
他傍晚时候在桥上走了一趟。十年冬夏,他再次站在这里只觉得心中平静——伤痕还在,但他已经能像抚摸一棵老树粗糙地树皮一样,去抚摸那些伤痕了。
林思涛在屏幕另一头认真看着他,一脸专注像个听网络授课地学生。
贺显看出来,他仍在担忧他。
他笑起来:“我明天就回来,还给你带了东西。”
贺显回来的那天他们从客厅就开始缠绵。林思涛觉得和贺显在一起之后他真是有了好多第一次。这是他第一次深切感受到什么叫小别胜新婚。
他们约好了过年时候一起去趟上海,一起去那座桥上走一走。
林思涛说:“我们要去重演当时的情景吗?”
贺显说:“你不怕我摔下去啊?”
林思涛轻松说:“我会好好地拉着你。”
他们靠在一起有一会儿没说话。林思涛之前问过一次贺显当年的事情,但贺显否认了他当时是意图自杀。
既然贺显已经否认了,他就不会再问。这是贺显自己的问题。他不会强迫贺显。
但今天贺显似乎想说出来。
“有时候,真是一念之差。如果那时候我跳下去了,也许会有人把原因归结到我和宋优分手这件事情上。其实不是……”
“宋优只是一个导火线。我那时候真是一团乱。”
贺显想对林思涛澄清的只有这一件——他那时候即便是想自杀,也不是要为宋优而死。
他只是失望。与其说是对宋优失望,还不如说是对自己失望。他从未得到过一份完整,唯一,持久的爱。从来没有。
当然,他被林思涛救下的那一刻就清醒了——他不应该去死。他差点干了件蠢事。
他侧身吻了吻林思涛的脖子,把头靠在他的颈项间。他低声说:“谢谢你。”这是十年前的贺显在说话。
林思涛抱着他。他总是为贺显着迷,哪怕贺显有这样脆弱的一面,他还是觉得他迷人。
他温柔说:“可以在过年回J市的时候先顺路去上海,在上海住两天,然后去J市。”他已经将行程安排好了。
贺显问他:“东北什么时候去?”
他们到底抽时间,在12月去东北玩了一趟,在冰天雪地里过纪念日。贺显觉得特浪漫,林思涛也很开心。
只是回来时候贺显着凉重感冒了,一回到家就吃了药倒在床上蒙头大睡。
半夜时候贺显的手机响了起来,林思涛只觉得夜深人静时候那铃声听起来又急又促,吓得他心脏一缩。贺显因为药效仍睡得昏沉。
林思涛推推他:“贺显,接电话。”
贺显嗯了一声,林思涛帮他接起电话,放到他耳边。
那边才说了两句,贺显就坐了起来。
挂断电话,他就开始穿衣服,又打电话要司机来接他。
林思涛问他出什么事了。
贺显摇摇头,但还是说:“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