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恶劣

闻臭味儿的权利。

    嗅觉特别好的马克脸色铁青，似乎快吐出来了，但是神情却非常高兴。至于服务员，早就借口工作躲到厨房里去了。

    “亲爱的海兔，你听到了吗？终于有人欣赏我的店名了，很酷对不对？”

    “……”槽点太多，他不想评价。

    马克不需要别人的回答就能巴拉巴拉说个不停，他现在高兴得很，更是激动的像是要打人一样，他认真道：“我今天一定要拿出我的拿手好菜来招待对方，还要给他们打折！好久没遇到这么会欣赏的人了。”马克就是这么单纯，不然也不会把小店坚持到现在，每天还老是自嗨。

    海兔就在一旁看着，马克借住机器的帮助，动作也不是很慢，外面已经催过三四回了，急得马克一头大汗。他高呼长叹：“终于好了！”

    海兔瞅了一眼，终于明白了黑暗料理的深刻含义。这似乎是一个派，上面有几条鱼嵌在其中。他记得马克好像没有刮鳞，没有去除内脏，更没有去腥，他光是推演一番，就觉的味道已经够够的了。而且鱼都是昂着头的造型，翻着白眼，一嘴锋利的细牙，真真是鱼死网破，死不瞑目啊。

    “你就这样给顾客吃？”海兔无力而虚弱的问。

    马克有些莫名其妙：“对啊，这可是我最拿手的大菜，因为比较费时间和功夫，这还是我第一次给客人做呢。”

    幸好这人没做过，才没把客人给吓跑。海兔看马克傻白甜的样子，无奈扶额，以最快的功夫作了一个败火的菜，让马克的鱼能不那么死不瞑目。马克傻眼了，他真没见过如此绚丽的刀工。料理台上那么多刀具，那么多机器，海兔却只用了一把一掌宽的菜刀就搞定。

    马克认真地劝解海兔：“咱们这一行还是脚踏实地的好，又不是表演节目，不用那么花哨啦。海兔，你要认真虔诚的使用我们的好帮手啊。”马克看着它们，目光无比温柔。

    海兔无言以对，师父曾经说过，机器永远也取代不了厨师的双手，现在已经发明了全自动炒菜机，做出来的菜肴味道也不错，但就是缺了灵性与变化。之所以人间绝味出自厨师之手，正是因为厨师凭借感觉和经验动手，都会有细微的差异，而这不同，造就了丰富多彩的味道。

    机器切出来的菜，味道口感确实不如纯手工的东西。观念不同，海兔觉得辩解也无用，就干脆闭口不言。服务员勤快的揽下了上菜的活，虽然这本该就是他的分内之事。

    海兔走快了几步，却看到服务员竟然往里面吐了几口口水，这简直太过分了，海兔怒不可遏地走了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质问道：“你怎么敢往客人的菜里吐口水？！”

    “那又如何？别以为当了顾客就真是上帝了，要不是你们动作那么慢，我也不会受这份鸟气。”他丝毫没有羞愧之情，反而嚣张的甩开海兔的手，准备好好招待顾客加料的菜。

    “如果客人没素质，可以拒绝提供服务和食物，但绝不是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恶心！”海兔再次拦住了他，要把菜抢走，反正不管怎样，不能提供给客人吃这个。

    “怎么了？怎么了？”原本要收拾一下厨房的马克听到争吵声跑了过来。

    “他往客人菜里吐口水！”海兔生气地说道。

    “喂，你蛋疼闲事多是吧？！以前又不是没有过，就好像自己天天吃的有多干净一样，晦气。”他满不在乎地辩解，这家小店招不到员工，他的脾气越来越大，也是因为马克没有罚过他的缘故。工资少，每天接触油腻腻的东西，他早就厌烦了。

    “你、说、什么？！”马克充满暗黑味道的声音传了过来，一字一顿，夹裹着万钧之力，让服务员也略有迟疑，但是他对着老板无礼惯了，无所谓的将自己的事情重复了一遍，一副你就是干了你能拿我怎么样吧！

    马克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将他举到了半空中，差距就是黑熊和狐狸的体形对比。

    “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大胆！”

    马克平静的请求海兔让开一点位置，免得被误伤。然后一拳下去，对方的嘴巴就歪了，牙都掉了。“你不是喜欢口水吗？我让你留个够。”服务员可以懒惰，可以对他不客气，但是饭菜是神圣的作品，不能亵渎。这人踩中了他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