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抚了一下车里人的情绪,一个电话打给那对小情侣。
接电话的是个男的,叫陆辉,暂且叫他小陆。
原来,小陆的女友嫌时间等得太长,和小陆吵了几句,发一通脾气后,自己跑了。小陆四处找她,打她电话也不接。
夏渺渺听了后,忍不住想骂街,人生已经如此艰苦,为何还要狗血不停,就不能让她安安静静地赚几张钞票吗?
按照行程上的安排,这个时间点,他们应该已经在丹麦了。可现在,离丹麦还有十万八千里之远,车里的人已经开始不耐烦了,唧唧歪歪地抱怨这个团是骗人的,浪费他们时间,不给小费之类云云。
夏渺渺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迟到了3个小时又不是她的错,乱发脾气耽误行程的公主病患者,也不是她啊。怎么都算到她身上来了?
委屈归委屈,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扛下来,夏渺渺问小陆要来了他女朋友的手机号码,自己打电话过去。
谢天谢地,公主病总算接了她的电话,夏渺渺好说歹说再歹说好说,和她纠缠了半个小时,把全世界的男性都贬低了一通,总算把她劝通了。
公主病道,小夏啊,我这是给你面子。
夏渺渺,去你妹的面子。
当然这话只能想想。
十分钟后,一车10个人终于到齐了。
夏渺渺在位置上瘫坐着,还顾不上喝一口水,后面又有人戳了戳他的肩膀,问,“小夏,能不能给我们讲讲德国的历史?”
说话的是那一个单身来的中年男子,叫郑国强,大家都叫他老郑。
夏渺渺其实累的都不想说话,可又怕他们投诉,不得不打起精神,继续和他们周旋。
她的历史学得不咋样,但胜在她有一颗写小说的头脑,所谓脑洞无边,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说的天花乱坠。有时候,连夏渺渺自己也分辨不出,这到底是历史还是她编写的故事。看来,忽悠这能力是与生俱来的,她夏渺渺无师自通。
聊了一会儿,夏渺渺和车里的人都有些熟悉了,那个三口之家的年轻妈妈,非要认她做干妹妹。
她说他们是陕西来的,家里开了一个公司,身价几千万。
这年代,只要一听陕西,又是老板,自动就和煤老板三个字挂上了钩。
煤老板,这是中国迅速发展下滋生出来的一种神奇产物。他们财大气粗,一身名牌,土豪气息爆棚,座驾以捍马打底,皮夹里动则一两万,挥金如土。
“我们家住的是大洋房,前面一个院子有200多平米,我想从欧洲弄一尊艺术雕像回去,摆在院子里。”
瞧瞧人家,多高大上啊!
夏渺渺只有在新闻中听说过这种神奇产物,还没有见过活的,现在眼前有那么一只,顿时心生敬畏。
好吧,干妹妹就干妹妹,反正和她也挺说的来,认识这么一个土豪金,将来没准还能让她带着一起装逼一起飞。这么想想还有一点小激动。
但事实证明,是她一个人想太多。
这个土豪金的干姐姐,钱多到连上厕所的5毛,都要夏渺渺替她出。
干姐姐在那边嗷嗷的喊,“5毛钱阿,你知道德国5毛钱都能干些啥?”
夏渺渺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不就是能上一次厕所吗?”
“哦,no,可以买一盒一升的牛奶,一块两百克的巧克力,一瓶4百毫升的可乐……”
夏渺渺瞬间幻灭,说好的挥金如土呢?说好的家产几千万呢?
预计是晚上8点到达哥本哈根的旅馆,但因为各种琐事给耽误了,一直到凌晨一点,才在宾馆入住。
12个人应该7间房,但是,去前台一check in,才知道总共只订了6间房。更气人的是,不知哪个无良的,竟然坑爹地将她和60岁的男司机安排在了一屋子!
她夏渺渺可是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啊!
虽说在国外,一切从简,没有那么讲究。可哪有男女认识了还不到10个小时,就混在一间房里睡的?万一,这个三大五粗的大老爷们是个变态呢?
夏渺渺越想越害怕,在门外踌躇了半天,不敢进门。虽然已经凌晨了,但她还是忍不住,一个电话打给蒋老板,把他从睡梦中拖起来,把这事儿给反应了。
蒋老板不知是没睡醒,还是没睡,声音冰凉如水,镇定自若地道,“订房间的小妹不知道导游是女的,所以少订了一个房,你就将就一下吧!”
夏渺渺快哭出来了。将就,这怎么将就?
让你女儿和一个老爷们睡一起,你当爹的愿意?
电话是国际漫游,一分钟两欧元,说了没几句话4欧元就没了,夏渺渺心疼得肺都要炸了。没商讨出个屁结论,只能先把电话挂了。
已经很晚了,折腾了一天,夏渺渺累得不行,连站着都能睡着,更何况明天还要继续革命。逼着自己别多想,硬着头皮走进房间,那一头,司机大叔毫无压力地睡得唏哩呼噜,鼾动如雷。
夏渺渺也懒得洗澡,直接穿着衣服,躲进了被窝里。
命苦啊~
耳边传来的抑扬顿挫的鼾声和磨牙声,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夏渺渺忍辱负重,逼着自己倒头就睡。大概真的是累极了,居然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她给吵醒了,夏渺渺迷迷糊糊地睁眼一看,凌晨3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