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热闹。”
男人微微皱眉:“第一次重嘉出走,诈死的你就曾出现过,第二次在五行山,不过是假装是他站在十里瀑你就从藏身之地跑了出来,今天是第三次,订婚也好,赐婚也罢,你全然不顾,重嘉一出事就急巴巴地跑了来……”
他目光渐灼:“皇上想赐婚于晋王府也不是三两日的事情,不见你出来跳脚,如今他一出事你就来,难道你喜欢他?”
李煜的一边脸上,掌印犹在,只眸色深邃。
上次烤野兔的时候,她酒色微醺还曾主动亲他一口,历历往事犹在眼前。阿沐丝毫不遮掩自己对重嘉的肯定:“对,是挺喜欢他的,但是你就是他,他分明就是你,有何分别?”
说着向前两步,扬着脸看他伤处,回头到外面药箱里去拿消肿的凝霜膏。
有什么分别?
如果没有分别,她能如此待他?
如果没有分别,她能一眼就看出他不是他?
李煜怒意翻涌,目光沉沉。
不消片刻,阿沐拿着药膏回来了,她坐了他的身边打开了盒子,清香味顿时飘散开来。她伸指沾了些靠近了他:“别动,我给你擦点药,今天晚上不擦药,明天都不能见人了。”
手指刚一触碰到男人的脸,李煜顿时抓住了她的手腕。
院子里纷乱的脚步声顿起,外面的何其正似乎闷声哼了下,就再无动静了。阿沐侧耳细听,可他偏着脸用力将人扯了面前来,只低眸看着她:“你说如果现在发生点什么,生米煮成了熟饭,你还能嫁了谁去?你说如果现在父王闯进来,还能让我定了谁去?”
阿沐眨巴着眼睛:“世子殿下说的真吓人,我好怕怕呀。”
她故意拿捏着声音,嗲得要命。
果然是会心一击,李煜咬唇,呼吸就到了她的唇边来: “还有更可怕的,你要不要试试?”
阿沐想抽回自己的手腕,却是不能,只能盯着他的眼睛:“殿下莫要冲动,我还小呢!”
李煜被她勾起了许多情绪来,一次又一次的欺骗和离弃,一幕幕浮上心头更是咬起牙来:“今年我已二十有一,没有时间再和你游戏,倘若不是你,也要娶亲了。趁我好好说的时候,说嫁,听见没有?”
阿沐也咬唇:“可是殿下……”
话未说完,她只觉眼前一暗,温热的双唇已经吮住了她的。
少女完全呆住了,幸好他只是轻轻一吮当即离开了她的唇瓣去:“我只问你嫁还是不嫁?”
他眸色漆黑,里面似乎有深邃的漩涡能将人的灵魂吸进去,阿沐心跳加快眨巴着眼睛:“殿下您真下得去口,我脸上还那些红疹呢?受了病气可别怪我。”
李煜抓着她的手腕放在她的腿上,欺身又来。
这一次他绵长的呼吸显得有些紊乱,吮住了她的唇瓣一手又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好半晌才放开。
四目相对,男人目光灼灼,故意忽略了对重嘉的嫉恨:“我不想勉强于你,倘若你真是只在意重嘉,倘若你对我并无半分情义,倘若你之前与我说的话与我做的事都能当没发生过,那你大可说不。”
发生过的事情怎能算没发生过?
亲他那一口恐怕是导火索,
可这不是勉强是什么?
诱惑?
美男计?
他这脸上还肿着,实在算不上美男。
阿沐知道此时后院已经被人围住了,今天她就是长了翅膀恐怕也飞不出去。
插翅难飞,对是这样。
何其正估计也被人扣住了,李煜这样很难让人相信,他天子面前失态,不是故意的。他这分明就是故意引她过来,她甚至是毫不犹豫地再一次跳进来的。现下他说这话,也让她哭笑不得,今天晚上她要是说不,估计根本走不出这个院子,只不过……
阿沐不动,眼看着李煜的脸在眼前放大,她这才伸手遮住了他的薄唇:“好,我嫁。”
男人似乎也是怔住了:“讲真?”
少女苦笑:“只不过,世子殿下让我嫁,以什么身份嫁呢?浑浑噩噩十几年,我现在只想做回我自己。”
李煜察觉到了什么,顿时坐直了身体:“有话直说。”
阿沐趁机抽回了他掌心的手:“今时你帮我送废太子回赵,来日沐剑宁堂堂正正嫁你为妻。”
他目光更沉:“你这是在算计我。”
阿沐扬着脸,却是站了起来:“殿下也不是在算计我?可毕竟我来了,毕竟你也心甘情愿,就像殿下说的那样,我也不勉强你,行与不行,给个痛快话。”
她捡起了自己的帽兜,也捡起了手套,纤细的腰肢就在他眼前,真的是瘦了许多,仿佛一阵风就能给她吹走一样。李煜想起那日在深水潭下,明明那样一只苍白的纤纤玉手,却似乎有无穷的力量,给他拖走,就在那个时候,他的心里就再也装不下别人了。
他也站了起来:“送废太子回去,你是为了他?”
阿沐正色以待:“我为了我死去的娘,沐家一百多口冤魂。赵昰有罪,然更大的罪魁祸首却是赵国的天子行当,废太子如今还有余力,我想让他替我去做些,我做不了的事情。于他我从未喜欢过,我喜欢的是殿下,殿下当懂的。”
她甚至还笑着对他眨眼了,似乎说出喜欢两个字,发自内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