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闪开,闪开!我这马儿价值千金,你们可小心些,伤了它要你们好看!”
一身锦衣的杨二少纵马冲入楼内,那些客人听到这话都慌忙起身闪避,酒楼内摆放的整整齐齐的桌椅被撞得七零八落,那马儿却犹不停歇,嘶鸣着高高抬起前蹄,在一楼中央跺着蹄子打转儿。
杨元彬骑在马上,视线一个一个扫过楼中挂起的字画上提的落款姓名,嘴角撇了撇,一条长鞭挥舞,将几幅字卷猛地抽落在地!
唐子畏走到扶栏处往下看,正对上杨元彬斜睨着向上望来的视线。杨元彬脸上挂起一个笑,扯着缰绳,竟还有余地冲唐子畏拱了拱手。
唐子畏转开眼,酒楼左侧,唐申满面怒容地走了出来,“大胆!竟敢擅闯唐记酒楼!你可知今日在场的都是些什么人,未经允许公然闯入,你眼里可还有律法?”
“这位是唐老板吧,真是不好意思啊,我这马儿受了惊,我可制不住它。今日损坏的物品,日后在下自然会照价赔偿。”杨二少笑嘻嘻的,一双眼里满是戏谑,“只是这酒楼里贵客太多,一不小心磕着碰着谁就不好了。为了大家的安危,唐老板还是尽快送客吧,恩?”
“岂有此理,你这是故意找茬!若再不离去,我便要报官了!”
杨元彬骑在马上,见唐申怒火冲天的样子,不但没收敛,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唐老板这话我已经好久没听到过了,报官?哈哈,你可知道我是谁?”
杨元彬神色傲然,扬声道:“我爹乃是朝廷从二品官员左都御史杨仁赭,这吴县的知县不过七品,其中差距正如云泥之别。且我爹手下门生众多,遍布全国,哪怕是其中最不济的,也有秀才的身份。”
他这话一出,酒楼内客人同时静了一瞬,接着议论声四起。
唐家兄弟俩这是惹了什么大人物?有人猜疑,有人忐忑。四方站着的酒客怕惹上麻烦的走了一些,剩下的也多在犹疑。
却在这时,二楼有人“咦?”了一声。抬眼望去,祝枝山颇不正经地倚在栏上,一手捏着自己的那撮小胡子,装模做样的疑问道:“小兄弟说了这么多,说的都是别人的事儿,你自己可什么都不是吧?”
祝枝山这话正正戳中了那杨元彬的痛点,想他在京城逍遥那么多年,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嚼过舌根。此时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说出来,杨元彬脸色顿时就是一沉。
他胯-下的骏马似是感受到他的心情,猛地高扬起前蹄,长鸣一声,狠狠地将面前的一张椅子踹飞出去,把一个倒霉书生撞翻在地。
然而就在下一瞬,一个白瓷杯化作一道残影飞来!
“咚!——嘭啪!!”
白瓷杯撞上马脖子的同时便生出裂纹,落到地上伴随着酒水炸裂开来。与此同时,杨元彬的马一声哀嚎卡在喉咙里,轰然倒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真是不好意思啊,我这人受了惊,手就不受控制了。今日伤了公子的马……我也赔不起。不过公子身世显赫,想必也不缺这千金的马吧?”唐子畏揉了揉用力过猛的手腕,语气平和。
杨元彬踉跄着翻下马,看着马口吐血沫的样子又惊又怒,再听闻这明显是模仿他来讥讽的话,眼睛都红了。
他两手在衣袖的遮掩下紧紧地握成拳,眼里杀意弥漫,偏偏还要做出一副不在意的脸色,“呵呵,不过是一匹马而已,赔倒是不必。只是我观唐兄出手不凡,倒有些兴趣了,不知唐兄可原与我在此比斗一番?”
当我是傻子吗?唐子畏挑了挑眉,答道:“不妥不妥,在下不过一介文人,实在弱不禁风,当不起公子这番兴趣。”
杨元彬见识了他刚才那掷出杯子的一击,哪还信他这些鬼话。见唐子畏那副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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