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公子与黑煞乘府中黑蹄马先行回城,抓捕那日在场的从犯,命十一留下善后。十一与府衙中人商谈后,将当日害王爷落马的六名山贼带回了王府,王爷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王府昏暗的书房内,十一半低着头,等待桌案后半躺着的朱宸濠给出指示。
朱宸濠摆了摆手,道:“杀了便是。比起这个,唐子畏与黑煞共乘一骑?你为何不阻拦,为何不跟上去?!”
“阻拦?”十一神情一怔,张了张嘴,道:“王爷不是让我协助唐公子……”
朱宸濠一巴掌拍上桌子,发出“嘭!”的一声巨响,砚碟俱颤。
十一不经意瞥到王爷牵扯到伤处龇牙咧嘴的表情,心中一惊,唰地跪下道:“十一失职,请王爷责罚!”
“哼,知道失职,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朱宸濠不满道。
“王爷!”十一嘴唇直哆嗦,想他从小被王府手痒,跟了王爷十几年,难道今日就是最后的……光是这么想着,十一的眼眶中便忍不住蓄起了泪水。
隐藏在暗处的十七看不过去了,一手掩面,飞身上前将人给提了出去。
“十七?”
“你刚才想什么呢?还不快去找唐公子!将唐公子带回来,将功补过啊。”十七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十一这才明白过来,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冲书房里遥遥行了一礼,连忙爬起来向附外赶去。
而此时的唐子畏,与黑煞二人立于纪生家门前,颇有些意外地听着纪家老仆一边说着“请二位稍候,我去请示公子”,一边咳嗽着掩上门扉进去通传。
片刻后,一身青丝绸缎的纪生从门里探出头来,疑惑地看了两人几眼,这才不紧不慢地提着灯笼走到门外,冲唐子畏拱手道:“这位公子,不知找在下有何事?”
“纪生?”唐子畏打量着面前的人,嘴角微挑,回了一礼,“我是南昌府新上任的知县,唐寅。”
“原来是知县大人,失敬、失敬。”
“不必多礼。”唐子畏抬手制止了他,温声道:
“纪举人早年丧母,由其父教养至弱冠之年,父随母去,与一老仆相依为命。然天资聪颖,未至而立之年便科举有成考上秀才,三年后中举。本当进京参加大考,却不知缘何弃考……却是给山贼流寇当起了军师?”
纪生的面色随着唐子畏的言语逐渐沉了下来,“大人休要污蔑于我!”
“是否污蔑,你心中自然清楚。何况那日,我可亲眼看到了你的脸。”唐子畏道。
“在下今日之前一直在境外游历,大人怎会见到我?或许是看错了也说不定,大人若无确凿证据,在下不才也有举人功名,恐怕不是那么好处置的。”
纪生说得掷地有声,唐子畏眨了眨眼,突然道:“你说的有理,不过方才的老仆……”
“祸不及亲,你不要太过分!老纪叔从小以仁德忠善教育我,无论是我还是他,都不可能与山贼有染!”
“你放心,我并没有牵连到他的意思,只是他似乎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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