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宸濠眼睛都快瞪出眼眶,身子却如钉在原地般动弹不得,只有脑中如撞钟一般沉重地回响起刘养正途中所说的那些话。
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道:“唐子畏,你问她这话,莫不是想背叛于我?”
唐子畏这时才注意到突然出现的朱宸濠,微微一惊,很快平静下来道:“这么说果真是你,为何要这么做?”
“是我又如何?本王就是杀了她,谁又敢将本王怎样?!”朱宸濠狠声道。
他凶煞的语气惹得晴歌不住发着抖,更是往唐子畏怀中靠去。
朱宸濠看得怒火中烧,正要上前一把将晴歌扯出来,便见唐子畏抬手,轻轻将晴歌推了开来。他向朱宸濠走近两步,立于朱宸濠面前,皱眉道:“你较什么劲儿!到底怎么回事?”
“这、我……”朱宸濠与唐子畏之间相距不足三尺,正正对上,反倒让他顿时气势一矮,眼珠子左转右转,最后道:“你是我的军师,是做大事的人!她成天与你写信,若是因儿女情长耽误了你我的大事,岂非不妙!”
“所以你便威胁晴歌,还打断她的腿?”唐子畏对朱宸濠的论调感到荒谬,却不得不正色道:“王爷,我不知道,在王爷心中的唐子畏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是真软弱到这等儿女之间的私事都要靠王爷来插手定夺,还是虚伪到王爷不愿付出一点点信任?”
“我不是这个意思。”朱宸濠表情垮了下来。
“那王爷是什么意思?明明可以与我商谈的事情,却偏要自己暗中怀疑,偏听他人揣测,还把无辜的姑娘牵扯进来。你很行啊!”唐子畏终于露出了獠牙,一番话连嘲带讽,将气势汹汹前来质问的朱宸濠堵得哑口无言。
“可我并未伤害晴歌姑娘,只是威胁了一下罢了。”朱宸濠有些委屈,他是找过晴歌威胁她了没错,可他哪敢真把人杀了!若让唐子畏得知,岂不平白坏了印象?
那晴歌是自己慌乱滚下楼梯,可不全是他的错。
唐子畏回头看了一眼晴歌,却见晴歌一张上梨花带雨的模样,静静地望着他。唐子畏无奈摇了摇头,道:“晴歌姑娘的伤,终归是因你我而落下的。”
“我会命人将她妥善安置,给她一笔足够富足生活的钱财。”朱宸濠这时倒是接得快,只要能将姑娘送走安置,他也不必要死心眼地与她过不去。
唐子畏点点头,转眼见晴歌满目不安,安抚道:“我相信王爷,他会好好安置你。晴歌可以找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找一个能共度一生的人。”
“公子不可以吗?”晴歌微微扬起头,瞧着唐子畏。
“他不可以!”朱宸濠插嘴,因着唐子畏的那一句相信而喜上眉梢。
唐子畏瞥他一眼,道:“我非良人,恐怕没办法陪谁共度一生。如果喜欢我,那会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我知道了。”晴歌垂下眼,双手于身前交握,向唐子畏鞠了一礼。
朱宸濠对唐子畏说的话浑不在意,趁机向十七摆摆手,命他留下处理此事。自个儿去牵了空出来的那匹马来,交给唐子畏。
唐子畏跨上马匹,几乎习惯性地递手给马旁站着的黑煞,想将他拉上来。黑煞也习以为常地去握,不料手才伸到一半,朱宸濠半途杀出“啪”地一声将他的手拍落。
黑煞斜着眼睨过来,朱宸濠一本正经指着身后的探子道:“这匹马体力弱,载不起两个人,你去与他同骑!”
“你胡说,这马可壮实着呢!”黑煞叫道。
“这是本王养的马,本王说它弱便是弱,还骗你不成?”朱宸濠面不改色道,“你若不愿,便走着回罢。”
“哼!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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