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忙里面的事吧,这里我来。”
唐子畏从那柱子上起来,缓步走到门边,垂眸对上那少年的视线,就见对方忽的扬起一个笑来。
“你就是唐寅?”
“是。”
“那你便出题吧!若你能难住我,我就应你一个要求。如若不能……那你这江南第一才子徒有虚名的称号,可就保不住咯。”
唐子畏看着少年那副兴致勃勃的样子,竟也不多问缘由,反而点点头,当真随口便占一迷:“二形一体,四支八头,四八一八,飞泉仰流。你猜这是何字?”
少年认真听了,口中念念有词又重复了几遍。围观众人皆被提起了兴趣,此时也不急着出声嘘他了,都跟着一并思索起来。
想着想着,那少年便蹲到了地上,在地面用手指写写画画,却怎么也凑不出个字来。
折腾了好一会儿,他从地上站起来,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唐子畏,也并无多大的失落,问道:“我猜不出,这谜底是什么?”
“四八一八,合则五八,五八,四十也。四十为‘井’,这题的谜底便是水井的井字。”
少年这时似有些呆了,“算术?”
“不错。”唐子畏对他笑了笑,转身走进了酒楼。
那少年下意识追上一步,到门口却见那小书童正板着脸站在中间。他脚步一顿,还没开口说话,就见那小书童竟然抬了抬手,侧身让到了一边。
“你答出了我出的一道字谜,按规矩,你可以进去。”小书童说着话,软软的声音里是满满的不情愿,脸也皱成了一团。
少年心下觉得有趣,却无暇他顾,连忙进了酒楼想找唐寅,结果入目是琳琅满目的字画和文人酒客,那道清瘦的身影自是如何也找不到了。
此时的唐子畏早上了二楼,祝枝山等一众友人都聚集在此,酒已过了一轮。
见唐子畏过来,张灵利索的给他拉了张椅子,嘴里夸赞道:“子畏哥,你这解谜入内的主意真厉害,如今酒楼里这么热闹,数这招最绝!”
“这可不是我的招,是从素娘那儿得来的法子。”唐子畏说道。
听他这么说,祝枝山顿时便来了兴趣,“哦?一个姑娘有如此心思,倒是有趣,是哪家花船上的小娘子?”
“希哲兄有兴趣啊?可惜了,见过子畏哥,素娘怕是早已心有所属。”张灵大咧咧地说着,冷不丁脑门上挨了他一下。
“小子胡言乱语,我是那种人吗?”祝枝山面色凛然,下巴上的那一小撮胡子却一耸一耸的,看起来有些滑稽。
同桌的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只有文徽明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浅呷一口,并不作言语。
唐子畏拎起酒壶,给自己满上一杯。而后举杯道:“今日诸位赏脸前来,子畏心中感激不尽。一会儿还要劳烦大家移步楼下,笔墨纸砚都已让人备好,盏茶成诗可别露了怯。”
在座之人皆是风流名士,听他如此说道,纷纷举杯,“我们都来给唐大才子作陪了,哪还有什么露怯可言。”
几人相视一笑,气氛正是最融洽的时候,只听一声嘶然长鸣的马蹄声响起。
伴随着惊叫和东西翻倒的声响,闯入楼内。
“你们走不了。”黑煞咧了咧嘴,说着话已欺身上前,半尺宽的长刀上挂着丝缕鲜红的血迹,杀意昭然若揭。
唐子畏掂了掂匕首,并不如他口中说的那般路过,反倒冲着黑煞径直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