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在县城也算是有门路的人家,祖上几代是靠打家劫舍起家,后来在县里置办了产业,倒也算是有些家底。又因为跟县丞大人有交情,而且家里出过一个举人,还当过押司,所以这家人就越发的蛮横起来。别说是在附近的村子里了,便是在县城里都是向来蛮横的主。
如今他们看中了河滩地,却又不想破费银两,自然就想着用些下作手段了。尤其是在赵牛蛋打听过以后,知道那家人其实没啥背景,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土包子,就会挣钱。
莫家几个人一合计,干脆带了几个家丁打手就去了赵家村。
偏生近日里被赵家落了面子的张大广也有些不顺心,天天被家里的婆娘唠叨让他学学朱方六挣钱的本事,又念叨着让他把每个月衙门发的饷银交到家里。这般时间长了,他那小心眼自然就越是憋屈,觉得世事不公,怎得一个被衙门里打了板子按了罪名的人,过得竟然比他还好?
回头又一想,指不定是朱方六变了心性,为了得到他东家的赏,竟然不认兄弟了。来回一思索,他就更加认定赵家两口子不是东西了,就准备啥时候看他们倒霉呢。
这一日他当值,刚到衙门,就见赵家村的人有人来报官。粗略问过几句,知道是赵二石一家被人寻了麻烦,他嘴上说着先让人回去,他们随后就到。可一转脸,竟然私自压下了这件事儿。
也是来人不凑巧没碰上别人,又因为慌张没有进了衙门厅堂,见穿着官府衣裳的人应承了他的话,自然就匆匆忙忙的赶了车往回跑。
且说莫家大儿子到了赵家,倒也没有上去就打砸抢夺,只让打手们站做一排。然后跟赵二石两口子谈起了生意,无非就是要一百两银子买了他们的虎头山跟河滩地。
“莫大少可别是跟我们开玩笑的,当初买地的时候我们可用了二百两银子,加上山上养的鸡鸭跟河滩地的建造,光是本金可就不下三百两。如今您张口就吞了一大半,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赵二石见来者不善,也不敢惊动屋里的周氏,只让钱氏几个护着自家媳妇,他落座跟莫家人答话。
莫家人虽然已经不做强匪的勾当,但到底骨子里还有匪徒的习性,见赵家人软硬不吃,当下就要动手。
本来来做工的人,有胆小怕事儿的早就躲得远远的了,也有脚程快的往里正家跑着去吆喝人的。当然,还有几个妇人瞧见了,也张罗着自家血气方刚的男人去搭把手瞧瞧。
也亏得这会儿几个人都在前院,没有惊动了后院的孩子跟周氏。加之朱方六跟赵二石都有些身手,又有林大海帮衬着,也没让莫家占了便宜。
“呸,你们这群泥腿子,且等着吧。”莫家人没得了好,啐了一口吐沫,嚷嚷起来。
这一嚷嚷,赵二石可就听明白了,感情这家人当土匪当惯了,打算来自家这里抢夺好生意呢。又听闻他们所谓的县老爷怎么长怎么短的,却让赵二石皱起了眉头。
赵二石脸色阴沉,若他们口中的老爷是徐子钦那可该如何是好?到底民不与官斗,更何况据说徐子钦是打京师来的人,那可不是他们能斗得过的。
可一想到自家辛辛苦苦立起来的产业,要被眼前的恶棍霸占了,自家媳妇的心血要被那些人毁了,赵二石就恨不得立马把人打死的好。
许是他身上的杀气过于明显,就连被人护着的崔玉都忍不住让钱氏去告诉朱方六一声,千万要拉住他。莫要因为这个,惹上人命官司。
等里正来的时候,这边老少爷们早就把莫家人按在了地上。还没等他来得及询问,张大广那边也带了人过来。瞧见赵家人并没有吃亏,他心里不由暗恨,话里话外除了奉承莫家大少爷,自然就是劝说赵家人别跟银子过不去,有一百两便是一百两。
这话别说外人不爱听了,就算是那几个跟着来的衙门汉都觉得有些刺耳。可他们到底也不敢说什么,毕竟张大广可是自兵营里调到衙门当值的,跟的还是乡老的女婿,便是在乡老跟前他都能说上几句话。
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在这个年代,那是不争的事实。
最后这件事自然是莫家人被齐齐押送到衙门才罢休,虽然知道多半会因着莫家塞银子而不了了之,但至少让大伙儿瞧瞧窥视别人家财产的下场。
这件事刚刚平稳下来,赵二石就琢磨着跟朱方六几个收几个护院。左右日后要是再有人来闹事儿,他们也不至于没有个应对。
说是护院,其实也算是从做工人里头寻几个身强力壮的凑在一块,专门看顾家里的产业。因为赵家每个月多加一百文铜钱,倒也有许多人报名。
朱方六早些时候在军营里就是个小头头,这会儿立起规矩,且训练起人来,一点不生疏。没几天,护院队可就像模像样了。
且不说这些,就说再次去了莫家想讨赏银的赵牛蛋,被莫家大少让人一顿毒打丢了出去。只是心里憋着的那口气,他是怎么也咽不下去的,思来想去的就缠着莫家老爷给以前有过交往的土匪窝送了信,说赵家村出了个大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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