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s市中心最高的楼层,远处璀璨的烟火升腾又湮灭,在这明明灭灭的火光中,他扶着围栏,夜风袭来,吹散了他眉间淡淡的醉意。
夜凉如水。
电话里,似乎听到了春节联欢晚会的声音,女人没有说话,他摇晃着手中的这杯红酒,猜测着电话里的她有着什么样的表情。
那个女人,估计又是木着一张脸,傻愣傻愣地看着不知名的某处吧。
他在心里一个个数落着她的缺点,呆板、无趣、又笨……
而另一边,四月浑然不知到对方的心思,她只是有点分不清是虚幻还是现实而已。清冷寂静的夜,突然接到了一个从未想过的人打来的电话,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做梦。
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可又不敢说,怕说了,梦就碎了。
良久的沉默里,再一次的,男人的声音穿透了遥远的距离,清晰地抵入了她的耳中。
“林四月,你怎么那么笨呐,快说话。”声音浸着酒意,显得低哑而荼蘼。
那一刻,周围的声音突然离她远去,眼前似乎能够看清光阴流动的脉络。
你怎么那么笨呐,快说话。
轻柔的近乎诱哄的呢喃近在耳边,仿佛瞬间就袭上了她的心头。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是他,在零点的这一刻,想起她。
聆听着电话那一头呼呼的风声,眼里似乎有些酸涩,她闭上眼,缓声道:“春节快乐。”
收到了想要的祝福,男人满足地闭了闭眼,将高脚杯中红酒一饮而尽。挂断电话,伴随着热闹的烟火声,他转身踏入了身后的繁华的舞会。
夜很长,一个人的狂欢,才刚刚开始。
手机里传来了挂断的忙音,四月定了几秒,才将目光转回到电视上。春节晚会节目也已经接近尾声了,她坐的笔直,认认真真地观看着,直到节目彻底落幕。看完电视,她起身将桌上的碗筷收拾好,然后草草地洗漱了一下。
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她很少熬夜,一旦过了睡觉的时间,她就很难入睡,今夜不知道怎么的,她刚躺上去,一阵困意就慢慢袭来,不一会儿,就陷入了深沉的睡梦里。
也许是昨夜睡得晚,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了。把昨天的剩菜热了一下,简单的吃了顿午饭,洗完碗,又简单的打扫了一下屋子,一顿忙活下来,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手机里多了几条短信,都是今天发过来的一些祝福的话,四月想了想,还是一一回了过去。
零星的几条看下去,有一条陌生的短信,她迟疑地点了进去,发现是李宇发过来的。她想,应该是萧离告诉他的,斟酌地想着说辞,最后也发了条节日祝福,顺便加了一句带我向李嫂问好。
她猜测着春节这一段时间会很忙碌,她也就没去打扰李嫂。
不过,来这边这么久,她用的还是s市的号码,月初刚充的话费,现在提示欠费的短信又发了过来。四月再三考虑,还是打算把号码换了。
出了门,大街上没几个人,她逛了好大一圈才找到一家营业厅。进去后,值班的人似乎有些疲懒,也是,大过年的,谁有心思上班啊。四月埋着头,办好了新卡后便回转了。回到屋里,她把新号一一给萧离夏白他们发了过去,顺便也给李宇发了一个,等到点到顾青颜的名字时,她停顿了很久。
那一句节日快乐似乎还在耳畔徘徊,她的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意,点了发送。
因为过年没有什么生意,四月就干脆窝在了屋里,就这么无所事事的呆了一个星期。等到外面的人三三两两多了起来,她又重新开始了生意。因为这一段日子没有城管,她乐的轻松,一天下来能挣个百八十块也就心满意足了。
寒假一过,学生都陆陆续续到了学校,四月的这个小小的煎饼摊上的生意比原先好多了,多的时候一天能挣200多。只是有些时候不得不跟城管打游击战,生意时好时坏,但一个人过日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生活就这么简单而充实地过活着。她每个月固定会给李嫂打个电话,不过大多时候都是她一个人自言自语。有时候也会疑惑,李嫂似乎话越来越少了呢,但她没有放在心上,这个跟李嫂倾吐心声的习惯就默默地保留了下来。
夏白倒是越来越沉默了,有时候她打电话过去,能感受到对方的敷衍跟心不在焉,时间久了,她就不再打了。手机里就那么几个联系人,能够联系的就只剩下萧离、李嫂还有李宇了。
说到李宇,他有时候会给她发来几条短信,大多是简单的问候,不过三天前,他突然给她来了个电话,说是要来z市出差,顺便回来看看母校。对于李宇的印象,其实并不深刻,她现在想起他,脑海里只能闪过一个清瘦笔挺的背影。
约好的时间很快到来,这一天,四月特意早早就在火车站等着。等人的时间总是过得比较慢的,因为眼镜被某人没收了,她只能举着写有李宇名字的牌子,在周围吵闹的人群里高高地抬起。
模糊地视线里,人头攒动的身影在她眼里只是模糊的小点,等了大半个小时,正在自我怀疑是不是搞错时间之际,身后被谁拍了一下。四月寻着本能回过了头,李宇正站在她身后冲她笑。离得近了,她才能认认真真地打量起他。他个子178左右,是她记忆里清瘦的模样,长得很耐看,此刻他笑起来的样子,温暖而明亮。
“等很久了吧,我们先出去吧。”周围声音嘈杂,李宇不得不提高了音量。
四月嗯了一声,跟在他身后,挤过重重地人群走了出去。
“好多人过完年都在这一段时间过来,人可真多啊。”好不容易挤出人群,李宇用力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感叹道。
四月赞同地点点头,手里仍然拿着那张牌子,在人来人往的马路边显得尤为突兀。
李宇失笑,随手接过了她手里的牌子,仔细地端详了一阵。女人的字体很公正,也很用力,四四方方一笔一划,循规蹈矩,倒是字如其人。把稍有些硬度的纸张对折了几次,在女人诧异的目光中,他坦然自若地收进了公文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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