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终究薄情，而人类年老色衰，自然更不可能留不住他。

    后来那段时间，一直是她照顾着自己，也是在人们的异样的视线中她变得越发的消沉阴郁，而自己的红色的眸子也被当成了不祥的征兆，遭受厌恶和排挤。

    母亲知道，只有将他的另一半血脉封住，他才可以成为一个真正不受欲望驱使的人，但是……却变得和普通人没有任何的区别了。

    只是血迹的痕迹，在自己的眼眸里，无法隐去。

    而自己也默许了母亲的行为，因为……他知道母亲恨父亲，乃至血魔……所以，他不想成为让她厌恶的存在，简简单单做一个人类也好。

    “你是不是因为我是半血魔，而无法接受我……”

    想到这个可能他的眸色恍惚，红色的眸也渐渐的开始氤氲起来，想要去碰触少女的手也渐渐地放下了。

    是啊……谁会喜欢一个怪物？

    黎瑶看到他突然间消沉的意识，还有感受到强烈的悲伤的气息，黑色的眸子闪过一丝慌乱。

    她连忙上前拉住他要松开的手，白皙的小脸带着焦急。

    “不是的，我不讨厌臻臻，我喜欢你，真的！”

    她从来没有因为种族还有其他原因而排斥他，他觉得他很好，温柔而且体贴，尤其是他的眼眸，像是红玛瑙一般纯粹，是她喜欢的颜色。

    夜臻直直地看着她，最后有些无奈的揉了揉她的发，唇角慢慢上扬。

    大概世界上只有眼前的少女，不在意他的过去，他的身份，他的一切，她的眼里只有他这一个人而已。

    “负责吗？”

    “……嗯。”

    怕他想起不高兴的事情，露出难过的表情，少女点了点头，耳根也有些红。

    “啾”

    夜臻飞快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眉眼弯起的模样，在阳光明媚的此时，宛如神袛，好看的要命。

    “……不准亲我。”

    她愣神了一会儿，然后反应过来，很没有气势地这样说道。

    明明不懂人类的情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被他这样碰触，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像是被泡在蜜罐里面，有些无法自拔。

    她其实知道……自己是有那么一点儿喜欢夜臻的，只是比起少年的感情，她不过是千分之一罢了……

    每当少年看向她时候的眼神，她都觉得要了命的炽热难耐，像是火山口即将喷薄而出的岩浆，夏日灼热的阳光，只是一碰触就能被灼伤，然后难以忘记。

    “那，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伴侣了……”

    作为神明的伴侣，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永久的在一个地方，枯燥而乏味。

    “你会后悔吗？”

    这也是黎瑶真正担心的原因，不是所有的人都和他们一样无法离开自己的领域，不是神明的话可以想离开就离开，毫无留恋。

    现在还好……如今他有着和自己一般长久的生命，总会有厌烦的一天的。

    但是神明，一旦定下伴侣，便是永生。

    “我不后悔，我立下血誓。”

    他笑的清浅，将誓言用血魔特有的血咒印刻在心口，这样便永远不会反悔的机会了，他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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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虎能够觉察到，黎瑶和夜臻之间微妙的气氛的变化。

    它感觉到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压下最近心头对夜臻的恐惧，慢慢的来到了少女的身边，当着少年的面轻轻地蹭了蹭她白皙的脚踝，琥珀色的眼眸里面满是对少女的眷恋。

    “怎么了？小白。”

    黎瑶放下手中刚刚剥好的松子，俯下身子去抱住白虎的脖子，亲昵地吻了吻它的眼睛，眉眼里全是喜爱。

    “咕噜咕噜”

    它被少女摸着，不自觉发出了极为享受的声音，眯着眼眸，很是惬意。

    夜臻红色的眼眸暗沉，慢慢走过去，将白虎抱起来，狠狠地不动声色地揉了一把它的头，然后笑着对黎瑶说道。

    “可能是无聊吧，我去把它放到森林那边，那里有很多老虎可以和它做伴。”

    黎瑶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好像没什么毛病……不过总觉得刚刚臻臻笑得……有些冷。

    而且……竟然徒手抱起了小白？！力气……真大……

    夜臻明显感觉得到白虎在自己的身上僵硬着身子，看起来格外的害怕自己。

    “嗯？知道害怕还敢在我和阿瑶一起的时候凑过来？”

    他压低声音，凑在它的耳边，威胁意味十足。

    白虎的耳朵抖了抖，身子也是。

    “吼”

    它极低的吼了一声，然后蔫了下来，感觉到少年抱住它的力道松了许多后，从他怀里跳了下来，回头看了少女所在的地方一眼，发现她还在低头剥松子丝毫没有注意到它，有些失落地摇了摇尾巴，往自己伙伴们那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