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
苍梧景鸢一入殿,就引来了很多人的注意,毕竟她最近先是在诗会上大放光彩,又是亲自负责接洽邻国使团,并获得对方高度称赞,如此表现,想不引起别人注意也难。
不过她可没注意到这些,虽坐在申辰的身边,眼睛却一直在人群中寻找着找白浅。
“你可是在找我?”白浅在苍梧景鸢身边坐下,带来一股悠悠的清香。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苍梧景鸢抬眼看向身侧,只见白浅今天换了一套浅绿色的宫裙,看上去清雅脱俗,苍梧景鸢轻笑道:“除了找你,你觉得我还能找谁?”
白浅挑眉,扭头看看会场主位上的北原皇子,勾唇道:“那北原皇子的目光可自你进场起就没自你身上离开过呢!”
苍梧景鸢撇了白浅一眼,很想伸手捏捏她的脸,可此时毕竟是在宴会上,那么多人看着,自己也不好与她太过亲昵,只能无奈瞅她一眼,“你就会胡思乱想,天地可鉴,他进京这么多日,我可就与他见过三次面。”
白浅挑眉,“这是直觉,总之你今日表现还是不要太出风头比较好,我不便再此多呆,便先去席上了。”
说罢,白浅便转身去了官员席上落座。
宴会开始不久后,邻国丞相便举着酒杯站起来对女皇地说:“听闻苍梧皇女个个都能歌善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知今日我等可有幸欣赏到各位公主的妙音华姿?”
“北原丞相谬赞了,”女皇谦虚道,“她们不过是略学了一点皮毛,哪称得上精通。但既然蒙丞相错爱,我也少不得叫她们都出来助助兴了。”说完女皇便问哪位公主愿意先出来表演个节目。
“各位,献丑了。”
应声而出的是苍梧锦绣,今晚低调的穿了一身白色翠竹衣裙,跳的是舞乐坊新制的一支舞蹈。
苍梧景鸢早就见识过苍梧锦绣的舞蹈,之前在牡丹诗宴,尽管苍梧锦绣闹了不少笑话,但仅凭一支舞,多多少少还是又赢得了一些人的好感。
只见她此时衣袖轻展,足尖轻点,竟颇有一番清灵出尘的意味,虽然不喜苍梧锦绣的为人,但苍梧景鸢不得不承认她的舞确实跳得很好。
“好。”苍梧锦绣表演期间,席间也响起捧场的掌声,但北原皇子却一直显得兴致缺缺,似乎对苍梧锦绣的舞蹈没有丝毫兴趣,直至一舞结束也只是应酬似得拍了拍手。
一曲结束后,苍梧锦绣朝众人鞠躬,眼角看向北原皇子,却见他不知道在和旁边的人说什么,视线一点也没有落在自己身上,便有些委屈地回到座位上。
“父君,刚刚我表演的时候,北原皇子是什么反应?”回到座位,苍梧锦绣不死心地问沈贺,沈贺没皱了皱眉没有回答她,苍梧锦绣气得攥紧了自己的丝裙。
按照顺序,苍梧锦绣表演完就该是三公主苍梧凌雪了,但等了好一会儿,却没见到苍梧凌雪,正当大家窃窃私语时,门外突然传来悠扬的笛子和琵琶声,紧接着一群身穿嫩绿色舞裙的宫女舞步轻盈地进了门来。
她们排成梅花状,将中间团团围住,然后又伴着乐曲慢慢旋转散开,随着她们的展开,人们看见中间藏着一位面带轻纱的女子,眉间点着朱砂,一双眼睛含情带笑。她身姿窈窕,舞姿曼妙,一点也不输给苍梧锦绣,竟把众人都看呆了。
这就是苍梧凌雪吗?北原皇子喝了一口酒,也慢慢把目光投向那名女子。
只见那三公主此刻正随着越来越快的舞曲旋转,突然,一个转身,她竟把自己的面纱轻轻掀落。
众人睁大眼睛,却发现这人根本不是三公主,而是一个和三公主神形相似的女子。
就在大家又陷入疑惑的时候,两条轻纱从屋外飞了进来,缠住屋梁,紧接着同样身穿白色衣裙的三公主从外面飞了进来,恍若谪仙,大家不由自主地顺着她的身影抬起头,就连北原皇子也被这般出彩的表演吸引了注意力。
苍梧景鸢饶有兴趣道:“看来苍梧凌雪这次是下足功夫要抢苍梧锦绣的风头了。”
申辰端起桌上酒杯轻抿一口,也弯了唇角,“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苍梧锦绣花了大力气去准备这次接洽,却吃力不讨好,苍梧凌雪没做什么,跳了支别出心裁的舞,就吸引了北原皇子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