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一点没有被这冰冷的态度打击到的样子,甚至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猜如果之后的赛事上,你败给那匹黑马,宗主会作何罚你?”
“闭嘴。”
“那可不行。”少女走至树下停了下来,“我闭嘴了,还要怎么膈应你?”
“……”
“你很闲?”
“闲嘛,自然是不闲。”少女道“不过为了我们的合作,我还是要过来跟你知会两声。”
“少宗主之位你必须拿到,否则你我再不会有机会潜入进去。”
“……我知道。”
“你知道?那为何现在那个姓季的还活着。”
“……”
“哟,你该不会是心软不敢下手吧?要不要我帮忙呀?”
“我会胜的。”谭漓终于抬眼正视她,“不需要用那种手段。”
“唉。”少女歪着头摇着手上的团扇,手腕上的银铃随着响了两声,“你看你,是不是像你娘那样,因为美色误人,然后……”
“闭嘴!”
“好好好,我不说。”少女还是无所谓地笑道“我就提醒你这一句,之后你的死活,跟我可没有关系。”
“我会想办法。”
“哎呀哎呀。”
少女状似无奈地摇摇头,手腕上的铃铛叮叮作响,接着头也不回地朝着来时的方向离开了“这样最好,如果你……”
“还想报仇的话。”
谭漓低头站在原地,透过树叶间的缝隙,臣乾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看到他用手遮着眼靠在树干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姓季的黑马?臣乾想起了自己当时随口说出来的名字。
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对他……下手?
谭漓很快也离开了,他一声不响地从树上跳下来,几天的调查下来,他知道现在那两个人的修为还没有到能用神识觉察他的地步。
似乎听到了点不得了的东西,不过在他们动手之前,臣乾权把这些当做不知道,他最近除了调查信息还要忙着整理混乱的记忆,几天下来虽说没有太大进展,但已经恢复了小小的一部分。
等他整理完了,就会知道那些记不起来的事情了吧。
虽然对那个叫谭漓的少年,他总有种奇怪的熟悉感。
像是以前在哪里见过一样。
流火宗的入门试炼分为三部分,一则,测实战,便是那秘境中的考核。
二则,是测资质悟性,刷掉那些靠法宝通过秘境的漏网之鱼。
事实上通过前面这两样便可以达到入宗条件了,但通常还是要进行第三项。
擂台赛。
作为魔修中的宗门领袖,流火宗的入门选拔向来是苛刻的不像话,只有资质悟性以及实力都顶尖的修士,才有可能拜入其中,习得内门的珍贵秘笈和资源。
至于刷下来的那些实力不济的,便只能认作某位长老门下打手,再根据具体能力去担任些能做的职务,等待下一次的入门选拔。
而通过的修士,第三项的擂台赛就非常重要。
已经提到过多次的,无论流火宗还是魔修界一向是以实力为尊的。
而擂台赛中排名次数越是靠前,能得到的资源便越是丰富,在内宗的地位也就越高。
这规则很明确地诠释着强者为尊的道理。
此次通过一项秘境的共有159人,因为资质刷下去34个人,又因为各种明争暗斗死伤了了17个。到最后开始擂台赛的时候,加上臣乾自己,就只有一百人左右了。
臣乾不由把背着的灵剑紧了紧,看着远远的黑色擂台没说话。
在那七天里过得并不平静,要不然以他的进度也不会恢复那么一点。
为了第三项的擂台赛,所有人都会想法设法地为自己拔除对手。臣乾无意参与这些,但他一来便是从那秘境入口出来的,虽说术法对他没用,可想要从无数大能监视下逃走也不是件易事,更何况就算离开了这里他也无从可去,索性便留了下来。
那柄灵剑是他从一个意图半夜将他用阵法绞杀的倒霉蛋手里抢过来的,他也没动手,只是不小心把那阵法中的一块无比关键的灵石踢开,又恰好让灵石滚到了阵法中的另一个节点。
那个原本是引用草木之力将人捆绑绞杀的阵法马上就变作了一团灵气磅礴的火柱,将那倒霉蛋直接就烧成了飞灰。
臣乾毫无愧疚感地捡了他的储物袋,里边没什么宝贝,就有些许低级的五行符纸,十来颗中品灵石和几本阵法书籍,其余便是他背上这把品相并不算好的灵剑了。
虽说他没有办法触发灵剑里的属性加成,但反正别人的法术于他无用,他只要随便一把尖锐些的武器便好了。
“季道友。”
臣乾回头,第一眼便看到少女弯起的眉眼。一直到接近他的身后,她手腕上的铃铛都是安安静静没有发出一点声响的,若非她主动开口,他甚至都没有觉察出这人的存在。
“臣乾。”他淡淡地重复了这个名字,接着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去,为了免去一些多余的麻烦,他一直是作高冷状的,现下自然也不能反应过多崩了人设。
“此次擂台赛,不知季道友可有信心夺魁?”
“自然。”
“那就拭目以待喽。”
他没再回头,听到铃铛声开始轻轻地响动起来,又渐渐消失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里捏着的木牌,上边的名字并不算陌生,叫张章。
这个是最后一个从秘境里出来的人,修为不高,资质在一群天之骄子中也只能说是平平,但此人的实力不在于此。
他更擅长于挑拨离间,蛊惑他人心神,而后趁两败俱伤之时再坐收这渔翁之利。先前死伤最大的一次,便是由这个人先挑拨起来,加上某些好事者的推波助澜,最后的结局也是分外惨烈。
七死三伤,不小的数字。
但的确是个很好对付的人,臣乾想。
对付这种人没有比武力碾压更有效的办法,如果不行,那就再来一次。
他肯定是要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