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抑郁了!
不是装死么?怎么真死过去了?被人吃了都不知道……我悲愤地敲着床板,愤恨地瞪着房顶,狠呆呆地想着早晚要把这间破屋子给点了。
咦?怎么是房顶,这破床没有幔帐啊!坐起身不屑地看了看第一次入住的四爷卧房,居然还有书架,旁边的桌子上还有文房四宝,我怎么上次都没注意到?哦,是被那两个纠缠的人影给震蒙了。
听见门响,我忙抓起被子包在身上,颜玉已走进来笑着说道:“福晋,奴婢们已经在房里备了热水,伺候您穿衣回去沐浴吧。”
她们居然知道!我愣愣地点点头,边找衣服边问道:“什么时辰了?从昨儿到现在,府里可有什么事?眉妩呢?”
“府里没事,您就放心吧。现在已经巳时了,四爷一早交待让我们候着,不许进来扰了您休息,眉妩和如意在这书房门口守了快两个时辰,才刚换了我过来。”颜玉说着捧了衣服走到床边放下。
书房?我又来回看了一遍,才发现这还真像是书房,再看看身下坐着的竟是窗下的软塌,而我居然在这里睡到日上三竿。
匆忙套上衣服带着颜玉逃跑似的回到自己房间,窝在浴桶里努力地让自己平静。
原来胤禛也不傻,知道我不想睡在那间糟心房子里,可是既然能顾虑到我的心思,怎么就不能把弘晖接回来呢,难不成还真认定那个和他像是从一模子里刻出来的臭小子不是他的骨肉?
就算他抽疯想把弘晖扔出府去,也得问问我同不同意!
快速爬出浴桶穿戴整齐,进宫接儿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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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永和宫的椅子上已经一个时辰了,与德妃的对话从昨天的八府聚会聊到了八年前的白玉簪子,怎么还看不到弘晖的影子呢?不会根本就不在宫里,我被某人给骗了吧,那弘晖到底藏哪去了?
“寺月……”
“啊?”我看着德妃疑惑的眼神,咬咬牙走到她面前行了个礼,“额娘……前些日子因为搬新府一事确实忙乱了些,故而劳烦额娘帮忙照看弘晖,现下都收拾妥当了,不敢再辛苦额娘,今日特来接弘晖回府。这些日子给您添了麻烦,实在是儿媳不孝,还望额娘体谅别怪罪。”
德妃笑着将我拉起来,“我当什么事儿呢,自家孙子有什么麻烦,不过就是在我这儿玩几天,我高兴还来不及。只是今儿你来得不巧,一早皇上就派人给接了去,还不知什么时候送回来呢。”
听她一说我才放下心来,只要在宫里就好。不好意思地笑笑,轻声应道:“其实也不急着领回去,就是弘晖太过顽皮,只怕累额娘操心,所以今儿才匆忙进宫。既是皇阿玛领了去,儿媳便再等等,说不准一会儿就派人给送回来了。额娘也别笑话,几天不见确实想得厉害,所以没得在您这儿坏了规矩。”
德妃笑着拉我坐在榻上,才柔声说道:“哪就笑话了,都是做额娘的人,怎么会不懂你的心思。你放心,弘晖在这宫里受不了委屈,皇上也喜欢得紧,所以才叫他过去。若是实在想见,就陪额娘聊聊,兴许一会儿就回来了。”
“谢额娘体谅。”我才点了头,一道清亮的女声自门外响起:“四贝勒到、十三阿哥到、十四阿哥到。”
完了,偷跑进宫还被撞个正着。虽然在我做出这个决定时已然想到这种可能性,并且咬牙告诉自己今天无论如何都得把弘晖接回来,可是……出门时那股子坚定劲儿在见到胤禛走进门时,还是变得有点虚。
胤禛只瞥了我一眼,便与那两个弟弟一起单膝跪地向德妃行礼问安,“儿子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
儿子?额娘?三人怎么说得是一模一样的?胤祥不该叫她德母妃吗?什么时候变成额娘了!
我知道这个典故,但我居然不知道过程,枉我天天生活在这里,胤禛不说也就算了,胤祥居然也不知会我,太不把我当回事了。
“都起来吧,快坐下歇歇,疏影,给几位爷上茶。”德妃脸上的笑容挺真,可是白白捡了个大儿子,在这宫里是好是坏?她的表现居然看不出一点别扭,当真是我努力学习的榜样。
“四嫂,今儿怎么进宫来了,是想弘晖……”
我才尴尬地点点头,胤祯已托着长音继续调侃道:“还是四哥啊?昨晚不是还在一起,怎么一早儿没见便追进宫来了。”
死小子说就说吧,还坏笑着瞥向胤禛的嘴,也没什么特别的嘛。可是被他一说不禁想起早上在书房醒过来时的情景,脸上顿时烧起来,才低了头便听见德妃半是认真半是笑地说道:“胤祯,别闹你四嫂,你没成家没有儿女自然不懂,你四嫂想弘晖了,今日进宫是想要接他回去。”
“额娘说得是,昨晚上她还念叨着要儿子接弘晖回去,没想到今日还没等儿子说呢,她倒心急得自己跑了来,让额娘和弟弟们笑话了。”
真的假的?今天胤禛要带弘晖回府?那昨天干嘛还不应我。
胤禛从椅子里站起来径直走到我和德妃坐的榻前,指指胤祥和胤祯又继续说道:“额娘,十四弟年纪虽还小些,十三弟倒是该娶位福晋了,当年儿子这么大时,都已经将寺月娶进门了。”
他搞什么?十三岁娶媳妇很光荣吗?自己乐意也就算了,居然还想做别人的主。不过胤祥虽然年幼,但心理年龄早就超了,非娶的话倒是也没所谓,反还有些老牛吃嫩草的嫌疑。就是不知道胤祥自己怎么看这件事,毕竟男人与女人的想法不同,他乐意么?我看向椅中端坐的胤祥,此时竟然正在观察胤禛,他是不是也感觉到这个四哥有病了。
“老四说得是,胤祥今年也十三了,你放心,皇上既将你交给我照顾,自然会帮你想着此事,一定给你找个好的。”
胤祥倒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离座对着德妃弓身回道:“劳额娘费心了,只是儿子尚在孝期,此事倒是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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