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好女色的呀……不知为何,春溪没有想过会是郑媱,因为陛下昨日连夜审问过民间一名庸医并把他罚没为奴,春溪得知陛下如此生气后便觉事情不妙,可能郑媱不会这么快回来了。
春溪开始忧虑了,陛下总要充后宫的,各宫妃子,若郑媱迟迟不回来,等陛下有宠妃和儿子了,会不会也如这般疼爱两位公主,那个时候还会不会记得郑媱,一如既往地疼她生的女儿?没有亲娘的皇女,日子可不好过。无论如何,她都要竭尽全力地帮着两位小公主。陛下现在还是非常疼爱郑媱的女儿的,就是再喜欢那个侍寝的女人,也不会不管自己的女儿的吧,春溪想着便起身嘱托鸳儿照看着两位公主,决定亲自去请陛下,哪怕陛下生气也罢……哪知一转身便看到卫韵了。
卫韵走过来道:“我刚刚看见太医过来了,怎么了?可是和宜、安宜公主有什么不好了?”
“和宜公主病了。”春溪说。
“病了?看你们马虎的……”卫韵走过去一看,燕绥无精打采的,果然是病得有些厉害,而公孙灏并不在旁边。“怎么陛下没过来?去通知了吗?”
春溪灵机一动,蹙眉道:“去了,可是……可是……有人正在侍寝,陛下还吩咐不让任何人进去打扰,谁敢打扰,砍了她们的脑袋。”
“侍寝?”卫韵有些不敢相信,这可是陛下登基以来第一次让女人侍寝,忙得追问:“知道是什么人吗?陛下是不是喝过酒了?”
“这倒不知,鸳儿过去问在外面那边的姐妹们,她们也什么都不知道,只……”春溪又加了两句,“只红着脸说陛下爱她爱得紧,她又会承欢,未时末就让她侍寝了……那边的姐妹们谁也不敢进去,都不知道要不要传晚膳了……”
卫韵脸色难看极了,心里想着什么人都敢这么大胆了,他应是不怎么近女色的,定是那女人用了什么狐媚的手段、什么下三滥的药勾引他,万万也没有想到是郑媱,因为觉得她不好这么快就回来。但这些话她万万是不会讲出口的,只轻轻笑道:“哦?我倒有些好奇了,究竟是谁?这可是陛下登基以来侍寝的第一人呢。”
“可不是嘛!”春溪又忧心忡忡道,“要是得宠了生了儿子了,小公主们又没亲娘在身边,往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卫韵想了想,道:“陛下还是疼爱小公主们的,”又说,“现在哪里是侍寝的时辰,公主都病成这样了,如果不让陛下知道,耽搁什么了,你们的脑袋还要不要了?快去通知陛下……”
春溪犹犹豫豫咬牙道:“奴婢不敢去……陛下说谁要是敢进去打扰,砍掉她的脑袋……”
好哇,卫韵心想,定是那个女人使了什么手段缠住了陛下,迷得陛下神魂颠倒了,卫韵一拂袖道:“我去请陛下!”
春溪笑了笑,一来让她去破坏那女人侍寝,二来不用自己亲自去触怒龙颜,陛下来看小公主更好,不来看小公主愠怒了便是让去喊他的卫韵吃一回瘪。春溪转身进去照顾燕绥。
卫韵去的时候,一群小宫娥就站在寝殿外,见她来了,上前揖礼喊卫夫人。卫韵问:“谁在里面侍寝?”
“不知……”她们异口同声地说。
“去通知陛下,说和宜公主病了。”
小宫娥们都不敢去。
“公主若有个差池陛下又不知道你们担待得起么?”
小宫娥们都吓得跪了下来,还是不敢进去,因为之前有名宫娥进去问过要不要传膳,惹得陛下龙颜大怒,那名宫娥爬着出来的,除非天塌了她们才敢亲自进去,可是和宜公主生病便是天大的事啊,她们相互望着,你去,不,你去,相互用眼神推诿着,不敢进去。
卫韵随手推了一个宫娥进去。
“陛下,卫夫人来了……卫夫人说……说……”
“让她滚!”
小宫娥吓得爬出来,“卫夫人,陛下说……”卫韵自然也听见了公孙灏那句让她滚,胸口堵得很,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郑媱喘息着,攀住他的脖子:“她来干什么?这里不是你的寝宫么?你让她经常来么?”公孙灏不说话,听这酸溜溜的话闷着头动作更加迅猛,胸肌上的汗水如泼,弄得她又欲仙|欲死地吟哦出声。
卫韵迟钝了好久,按捺不住了,“废物!”绕开她往里面走去,地上到处都是凌碎的衣裳,一片狼藉。卫韵听到了那销魂无限的声音,那女人筋疲力尽,声音低沉,竟喊着他的名讳:“灏……我不行了……不要了,不要继续了……”
晃荡的纱帐若隐若现的,公孙灏弓起了身……看得卫韵脸红身热的,视线从那女人露出帐外、纤细雪白的小腿上移开,转身往外跑去,她听见背后的宫娥在议论自己:“宫里住了这么久,陛下看都懒得看她,瞧瞧她,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也不照照镜子,都不是娇花嫩蕊了……”卫韵郁郁地往前走,一闭眼都是那精壮的腰身和那些动作。
“卫夫人去说了?陛下怎么说的?”春溪见她脸色嫣红,神情怔怔的,便知道她吃瘪了。
“哦……”卫韵回过神来,“我去的时候,那女人已经侍完了寝……我跟外面的小宫娥说了,让她们稍后跟陛下说。”
春溪忙道:“太医已经看过了,和宜公主也进过药睡了,等陛下进晚膳的时候,我再去让鸳儿去通知陛下。”
“嗯……”卫韵起身,心不在焉地离开了。
哪知到了该用晚膳的时辰,公孙灏并没有传晚膳,并不是卫韵说的那样侍寝完毕了,鸳儿过去的时候,那些宫娥还候在外面。
公孙灏把她揽在臂弯,拨开她黏在眼睛上的湿发,剥了一颗葡萄来喂她,她把头别过去,口中还是那种味道,一咽就恶心,哪里还有胃口。公孙灏自己吃了,把她搂起来,背靠在自己胸前,双手圈住她的腰,下巴抵住她的脸,在她耳边道:“媱媱,你从前不是自己说喜欢的么?”
郑媱白他一眼,从前还不是因为怀着他的女儿又不想扫他的兴才……
“以后习惯了就喜欢了。”
“呸!”
公孙灏趁机迅速往她嘴里塞了粒葡萄,扬声吩咐外面的宫娥备浴汤。宫娥们迅速下去准备,鱼贯着入了浴殿,浴池四周的龙首里缓缓吐出温热的浴汤,宫娥们从四周撒下玫瑰花瓣。
公孙灏见她没有胃口,便吩咐道:“晚膳不进了,都退下吧,谁也不许来打扰。”
有名宫娥没有退去,迟疑走到浴池边的屏扇后道:“陛下,卫夫人刚刚……”
“朕让她滚没听见吗?”公孙灏一声怒斥,所有人都吓得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了,自觉收拾起寝殿的狼藉……
公孙灏回头一看,温热的水汽把她的脸蒸得娇红可人,她一双眼睛狐疑地盯着他看,他向她游过去一把抓住她,笑道:“还不信啊,我就只碰过你……”
收拾了地上的狼藉,换完龙床上的褥子,宫娥们自觉退到殿外,忽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这第一个侍寝的女人究竟是谁呀如此得宠?”“那里面……从龙床到地上、到正冠镜、再到陛下平时阅读的书案……到处都是……”
宫娥们说得脸红心跳,都在议论陛下龙劲虎力的,此时又听见浴殿里面水花响动,声音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