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番外一（中）

声音沙哑：“这一次，该给我了吧…”

    两人回到家的时候已经黄昏了，王仁的衣服穿得一丝不苟，一眼看去与平常没什么两样，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个地方简直疼的要命。

    凌霄想过来扶一下王仁，王仁就躲开了——这个家伙，简直就像个打桩机，丝毫不懂得节制！

    王仁向前看去，心中一跳，见奶奶站在门口，冷眼看着两人。

    “到哪儿去了？一下午不见人？”

    王仁眼皮跳了一下，开口说道：“带着凌哥在镇上转了一圈…”

    奶奶突然凑近盯着他脖子：“这里怎么了？”

    王仁一惊，立马解释：“外头虫多，被咬了。”

    奶奶看了他片刻，就转身进屋。

    凌霄照例进厨房做饭，这次奶奶却制止了，声音扬了起来：“小凌是客人，怎么好意思一直让你做饭呢？我来吧！”

    说着就开始做饭。

    王仁紧张的看了凌霄一眼，凌霄用眼神安抚，压低声音：“先去洗澡吧。”

    王仁全身都感觉湿湿的，非常不舒服，就回房间洗澡。

    刚刚放好水，就听见凌霄敲门：“阿仁，要不要我帮忙？”

    王仁吓了一跳，立马说道：“不用！我很快的，待会你再进来洗！”

    晚餐气氛异常沉默，凌霄给奶奶夹了菜，就见奶奶眼睛扫了过来，片刻后才听奶奶开口：“小凌是什么工作，怎么跟我们家阿仁一样，像有个暑假似的？”

    王仁动作一顿，就听凌霄答道：“领导给放了个长假，也是两个月。”

    奶奶：“工作了，有个假期不容易，在我们这小镇呆着确实有些浪费啊！”

    凌霄笑道：“不浪费，我喜欢这里，到时候正好跟阿仁一块回A市。”

    奶奶突然板着脸把筷子放下，‘哐’的一声，动静有些大，筷子掉到了地上。

    凌霄赶紧说道：“我再去给您拿一双！”

    奶奶看着他冷声说道：“不用了！我吃好了！”

    凌霄倒了杯茶过来，放到奶奶面前，只见奶奶直盯着他：“你收拾东西明天回去吧！”

    王仁盯着奶奶，他已经有不好的预感，刚想阻止凌霄说话，就已经听到了凌霄的声音：“为什么，奶奶？是我在这里讨嫌了吗？”

    奶奶拍了一下桌子，气道：“何止讨嫌！你都要把阿仁拐走了！”

    王仁眼睛睁大，不安道：“奶奶…”

    凌霄的神情却坦荡极了，开口说道：“既然奶奶都知道了，我就跟您明说了吧，我喜欢阿仁，想跟他过一辈子，望您能够成全！”

    王仁睁着眼朝他吼道：“凌霄！”

    奶奶简直气得发抖，伸手就拿了根鸡毛掸子，朝凌霄身上重重的打了一下，大声斥道：“你这小子，早就存了心思吧？！来害我们家阿仁——”

    然后又打了一把。

    凌霄坐在纹丝不动，就跟不痛似的，甘愿受着打，神情坦荡：“奶奶也是知道的，那个和尚批的命，阿仁不能跟女人过，我就陪他一辈子，这难道不好吗？”

    奶奶被堵了一道，只能瞪着他，接着厉着眼睛看向王仁：“阿仁！你跟奶奶说，这个混小子说的话你同意了吗？你说你是怎么想的！”

    这时凌霄紧张了起来，王仁就那么沉默着，片刻后看着奶奶，小心翼翼道：“我就是那么想的，跟他凑个伴…”

    “哎呦！”奶奶突然喊了起来，一边拍着大腿，喊起来跟唱歌似的：“我这一把老骨头了！你翅膀硬了！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了是吧！我不管了！不管了！哎呦！我的儿啊！我没法见你了！”

    王仁赶紧去拉，给她顺气，但也不开口说话。

    凌霄看着她，慢慢说道：“奶奶别生气，你说我们该怎么着吧？我听听您的意见。”

    奶奶突然愣了一下，停止了唱喊，接着做足了气势：“你小子明天给我走！”

    凌霄冷静的看着她，问道：“您想给阿仁娶个女人？”

    奶奶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还是说让阿仁一辈子孤独终老？”

    奶奶看了眼王仁，眼眶红了起来。

    凌霄继续说道：“您不是总说我是个女孩子就好了吗？我这不是个女孩子也心甘情愿的伺候着阿仁，还有什么不好？”

    奶奶叹了口气，看着他说道：“你年轻，不懂事，我是过来人，等你们老了，要是没个孩子在身边，要是有一个在前头了…那么连个盼头都没有…”

    王仁眼睛红了起来。

    凌霄说道：“这个奶奶不用担心，要是阿仁愿意，去国外做代孕，您同样可以抱曾孙的。”

    奶奶睁着眼睛，看着凌霄问道：“代孕？”

    凌霄点头。

    奶奶突然往黑漆漆的窗外看去，浑浊的眼里映着暗光，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没有看两人，只往房间走去，也不要人扶，只听见她的声音：“累了。”

    接着就关上了门。

    王仁坐在椅子上，愣愣的看着，凌霄轻轻按着他的肩，安抚道：“别担心，不用怕，有我呢。”

    次日一早，凌霄习惯性的起来做早餐，一开门就看见奶奶坐在椅子上盯着他，他识趣的走了过去，喊了句：奶奶

    “坐。”

    凌霄应声坐了下来。

    奶奶盯着他眼睛，开口道：“你对阿仁是真心的吗？能保证一辈子吗？”

    凌霄笑了起来：“真的！一辈子！只要他不嫌弃我，我就烧高香了！”

    奶奶盯了他一会儿，突然又感慨了起来：“你说阿仁怎么命这么不好？”突然眼睛又像是看得更远：“当年他爷爷也是，他是个郎中家的儿子，我们家是大户，他们家是给王家看病的，后来忽的就战乱了，他父亲被人杀了，他那时候只有十几岁，就去参了军，一去就是好几年，直到战事平了，他又回来了——我早早就喜欢他，就这么逼着他入了王家，后来啊…阿仁他父亲还有两个月出生…他就…”

    奶奶擦了擦眼泪，声音有些发颤：“其实我做得不对的，我太自私了…”

    王仁醒来的时候，见凌霄已经不在了，他想起昨晚的事，忧心忡忡的，然后一打开门就见凌霄跟奶奶两人和睦的坐在餐桌旁，奶奶笑了起来：“阿仁，来吃早餐，今天小凌又弄了新花样——”

    怎么一觉醒来世界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