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试图缓解气氛:“夫人没吓着吧?”
一语提醒了徐景昌,转头问庭芳:“刘永年你想怎么办?”
庭芳才刚获自由,无法判断徐景昌的实力。便道:“师兄看着办。”
徐景昌抿了抿嘴,说了句抱歉。
庭芳了然,刘家盘踞淮扬上百年,杀刘永年容易,动刘家却很难。现在不是结仇的时机。便笑道:“他同我,也没有深仇大恨。”
徐景昌没说话,逼着小姑娘看凌迟现场,没吓疯算庭芳坚强。
说话间,任邵英上了城墙。有些急切的道:“公子!刘家不好惹,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夺妻之恨,年轻的徐景昌可千万别冲动!
徐景昌压抑着怒气,道:“知道。”
任邵英道:“还得撕虏明白,不然他处处与我们作对,也是麻烦。”
庭芳道:“去请楚妈妈,我跟刘永年谈谈。”
徐景昌道:“我陪你。”
“不用。”庭芳利落拒绝,“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在你的地盘上,没什么好怕的。”
徐景昌知她不是娇小姐,便随她去了。只有周巡检心中疑惑,此是夫人的仇敌么?心中暗自不喜,刘家确实不好惹。红颜祸水?
稍微镇定点的刘永年,被带进了一座院子。进了门,看见了端坐在上首的庭芳。黑色的褙子,只在底部点缀着花纹。袖口露出一抹红色,隐约能见到润泽的指尖如白玉般细腻。黑色,不适合年轻的女人,但金镶和田玉的项圈,点亮了整个色调。简单、干净、大气。站在她身边有些畏缩的楚岫云,好似她的仆人。
刘永年盯着庭芳,良久,道:“希望姑娘不要后悔。”
庭芳的嘴角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后悔什么呢?”
刘永年道:“我比你了解男人。”
“哦?”
刘永年笑:“不知风韵之事肆虐江南时,徐公子又有何感想呢?”
一枚飞镖刷的飞过,插入刘永年身后的门板。门板轻微摇晃,那没入门板的飞镖纹丝不动。
庭芳轻笑:“小时候学的玩意儿,见笑。”
刘永年冷笑:“你敢杀我么?”
“不敢。”庭芳道,“不过你再嚣张点,不知道我敢不敢。”
刘永年哈哈大笑:“你还是怕了。”徐景昌的底都叫他翻出来了,何况徐景昌之妻。当日叶家势大,无根无基的徐景昌只能依附叶家。但如今形势逆转,就该叶家女求着徐景昌了。一个青楼出身的女人,能不惶恐?
庭芳道:“我怕什么?”
刘永年挑衅的道:“叶家已败落。你跟着他不会有好下场。好囡囡,莫怕,只要你乖乖的跟着爹爹回去,爹爹比他还能保你一世荣华。”
庭芳淡淡的道:“我是叶庭芳。”
刘永年愣了愣。
“九岁著书立传,十岁征战边疆,能算天下税赋,能做皇子之师。”庭芳抚过袖子上的花纹,“有没有夫主,对我而言重要么?”
刘永年竟苦口婆心的道:“你别犯傻,他不过利用你罢了。跟着我还真金白银,跟着他只得几句好话。你是个聪明孩子,别被情爱冲昏了头。”
庭芳不由笑了,刘永年当真是个合格的生意人。哪怕到了这会儿,也没有放弃游说。也是,几句话而已,又不费什么。就好比后世那些试图说几句好话就骗个ip的“创业者”,横竖口水不值钱,没准就能空手套白狼了呢?何况,女人在这个时代,就是该被人歧视的。
刘永年的模样刺激着楚岫云。她没想到刘永年亲自来,还被整的那么惨。如果没有这一遭,刘永年或许不会把她怎样。可如今,却是难免迁怒。她低着头,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脑子飞快的转着,要怎样才能使其消气。悄悄看了庭芳一眼,几乎哀求,你能别再激怒他了么?
刘永年已见识过徐景昌的实力,或许徐景昌确实不能杀他,但他同样也奈何不得徐景昌。见庭芳不说话,便笑道:“怎么样?不好好考虑一下么?”
庭芳也笑道:“我偏不跟你走,你待如何?”
刘永年哈哈大笑:“罢了,你不死心,那爹爹就给你一个考验男人心胸的机会!到时候你也别怕,给爹爹乖乖磕几个头,爹爹还会欢迎你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