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还不能告诉林兰他所知道的,因为托尼自己也不确定,他得证实某些事实。
一个让他倍感喜悦又惶然的事实。
林兰伸手打在他的胳膊上:“我有能力养活自己,是朋友的话,就别总说些奇怪的话。”她还以为,这个风流型男又要包养她了。
“你不能再自残。”他说,“自虐并不能缓解压力,我试过,等你清醒之后会痛的牙痒痒。”
林兰闻言笑了起来,她交叉双臂弯着腰退了两步,保持着能够与他尽量平视的距离:“你们的信息果然是共享的,娜塔莎告诉你的吧,别担心了,我没有自虐倾向。前段时间我消耗了大量内功,呃,能量。又耗损功力医好腿伤,肩上的伤口却没办法自愈,怕你们起疑心,所以才编了这么个理由,你看我像有抑郁症的样子吗。”
托尼愣了数秒,松了一口大气:“你这小骗子。”说着,他欲伸手敲打林兰的额头。
林兰敏捷地握住他的手腕,没有让他得逞:“原来前面铺垫半天,你担心的是这个,看来你的确是个好人。”
“我忘了你会中国功夫,也许以后我该穿上战甲跟你聊天才行。”托尼把手收了回来,“说吧,打算怎么偿还1000毫升的钢铁侠的血液?”
“一个吻怎么样?”林兰对他眨着眼,这是托尼常对她说的。
“一个吻?”托尼翘着嘴角,不太稀罕,“顶多还利息。”
林兰摊着手:“反正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看着办吧。”
“可以先还利息。”托尼上前一步,“这会是你的初吻吗,小洛兰?”
她只低头抿唇而笑,踮起脚尖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如果你是指亲脸蛋儿的话,我亲过许多长辈跟小孩儿的。”
“就这样?”
“不然呢,难不成还指望我跟你接吻?”
“我是不介意.”托尼歪着脖子问道。
林兰没有回应他的话,而是说:“你的血液流失超出负荷,记得多喝点葡萄糖,我没办法在什么材料都没有的情况下制作补血的药物,你就别到处走来走去,很容易晕倒的。”
“有你这样的医生在,我不怕晕倒。”托尼顿了一顿,道,“打算签在什么地方?”
“什么?”
“我的签名。”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支镀金的防水笔,“手臂上,还是锁骨,或者胸部?”这是托尼常带在身边的东西,倒不是为了方便给别人签名,而是一种习惯。
“不会吧,你的粉丝难道有签在这些地方过?”
“还有要求签在屁股上的。”他翻了个白眼,“是个男的,我拒绝了。”想象一下,一个男人对着托尼脱下裤子撅起屁股要签名,这是多么令人不愉快的经历。
林兰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副滑稽的场面,她甚至可以想象当时托尼会是怎样的嫌弃表情: “真是太疯狂了。”她拿着竹笛向前送了送,指着一处说,“可以签在这儿吗,Super star?”
托尼将自己的名字熟练的写在了笛身上,漂亮的花式签名告诉着所有人签名者一定是个潇洒至极的家伙,那也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名字。林兰未曾追求过明星,并不能真正体会到获得偶像签名的喜悦及意义,但是,这只竹笛跟随身边已久,此次拿出来做签名的板子,也有她的情调。
“你这写的草书吧?”林兰看着笛身上黑色的字符条纹,不确信地说,“是你的名字吗,可别唬我。”在她看来,这根本不叫好好写字。
面对她的反应,托尼时常感到无所适从,也许在林兰身上,他的确体验到完全不同的相处方式。托尼并不擅长与人交往,并不是说他喜欢封闭自己,而是曲高和寡的孤独感由始至终伴随其左右。他簇拥在美女堆里的时候,心里清楚的明白她们要的是什么,但他从不在乎,美女要他的人或钱,而他要她们的身体,公平的交易。
长期以往,托尼与女性的相处之道逐渐形成了奇怪的模式。
上床。
你情我愿的的纵欲对双方都是一种享受,他真的很少去挖掘身边人的内心想法,托尼并不是不在意,或许以前不,但现在开始在意了,这反而让他得到了更多压力。
林兰的总总表现都让他感到……
挫败?
不是,绝不是挫败,这是不可能的,他是托尼.斯塔克,怎么可能被这种小事影响心情。只是,林兰的反应和太多人不一样了,他有时候会感到一点点的……
模糊不清?
是的,模糊不清,就是这个。
他完全不能明白她在想什么,以至于无法掌控眼前。
“你为什么不能像其他粉丝那样表现得兴奋一点?”托尼不满道,“我可不会像小明星一样,专门召开见面会的时候跟复写机似得签个不停,你知道一年中有几个人可以得到我的亲笔签名?”
“嘿,我很兴奋,你看不出来吗?”
林兰对很多事没有概念,她虽然生活在二十一世纪,但内心却住着一个古人。林兰不是不会与人交流或是表达情感,但她有自己的想法和人生目标,她从不介意别人怎么看她,起码以前不。在来到美利坚以前,林兰甚至没想过改变现状。
所以她不知道托尼要的兴奋究竟是什么样的,脱了裤子要他签在屁股上那种?
“托尼,我不知道你的崇拜者会做出怎样的表现,但无论是什么,你早已习惯众星捧月的场面。如果我也是疯狂粉丝,你会怎么样,会像现在这样跟我好好聊天吗?”
“别总像个大人一样对我说话。”托尼撅了撅嘴,“是的,我会躲着你,躲得远远的。”
“如果我是你的迷,我不会追着你要签名,更不会让你的名字出现在我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我会努力变得足够优秀,足够耀眼,足够让你注意到我。”林兰拨弄着竹笛上的黑色字迹,“名字不过就是个代号,你可以是托尼.斯塔克,别人同样可以模仿这个字迹变成托尼.斯塔克。我欣赏的是你本人的风采,能认识你,我已足够兴奋。”
面对肺腑之言,托尼克制着他火热的情绪:“你总能使我澎湃,亲爱的。”
“别,我招架不了你的澎湃,冷静。”
“你看,我都没有为你的演讲痛哭流涕,足见我够冷静。”他走到美美利坚的所有地方都能引起尖叫和骚动,女人的,男人的。正如林兰所说,托尼对粉丝们的热情司空见惯,他享受其荣耀带来的成就感,却也排斥无谓的被追捧。
“洛兰,假设我找到你的父母,但他们已经死了,你会不会伤心?”
突然转变的话题,让林兰愣了半刻:“不会呀,又没有感情基础。”
“如果你还有其他亲人,比如哥哥之类的,亲哥哥,你会跟他相认吗?当然这只是假设。”
“你这个假设真奇怪。”林兰想了想道,“应该不会去认吧,好麻烦的。”
“为什么?”托尼的大眼睛透着一丝慌张,“万一他很有钱,能够让你过上舒服的日子呢。”
“我不认为我现在的生活过得很遭。”
“很糟,当然很糟。”当托尼想要释放自己真实情感,但又不想被人察觉的时候,就会变得很迫切,他迫切的希望对方能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但不明不白的表达方式往往弄巧成拙,“如果你有背景,神盾局的老家伙就不会这么对你不客气。”
林兰的确曾经渴望找到家人,但遗憾的是,福利院没办法做到。时间久了,一个人也就习惯独处,而且,恐怕很难有人会接纳她这样的怪人,林兰也不想无时无刻的去隐藏,太累。起码一个人的话,想怎样在家里做实验都不会有人干涉。
“今天你好奇怪啊。”林兰疑惑地看着他说:“不会是已经找到我父母了吧?”
“当然没有。”托尼忙道,“只是有感而发,你知道我关心你的一切。”
“收下你的关心,”林兰转了转眼珠,道,“或者,我也送个蛊给你聊表谢意?”
托尼不禁咽了口唾沫:“不,谢谢,我有反应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