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另一位等车人暴躁的骂声,“干,你们瞎吗?是老子先来的好么!”
这句话中的某个字戳中了钟意敏感的神经,她偏过头去,怒视来人。
听他说话的格调,钟意本以为他是个小混混,没想到这人长得相当英俊,一脸正派。那是不同于夏临琛的好看,带着些许英气,轮廓深刻。
夏临琛不以为意,“钟意,算了,让他先走吧。”
年轻的男孩看了一眼夏临琛,眉心紧紧蹙了起来。他只是习惯性地随口一说,没想到对方真的看不见,顿时气势蔫了下去,嘴了“嘁”了一声,“不就是一辆出租车嘛,小爷我让给你们了。”
钟意只当他良心发现,当然不会跟他客气,拉着夏临琛就上了车,还不忘对他翻了个白眼。
开出去好几米,她还能听到一声难以抑制的骂声——操!
***
钟意顾忌着夏临琛嗓子不舒服,做的都是些不辣的家常菜。即使这样,她还是用了好久才完工。
在她十几岁的时候,钟母教过她炒菜,但平时也不会让她做饭,所以她也没有机会练手,这还是第一次给家人以外的人做饭吃。
为了夏临琛吃饭方便,钟意帮他把菜盛到一个碗里,然后期待地看着他。
夏临琛先尝了一筷清炒油菜,神色难辨,又不死心地夹了一口小炒肉,叹了口气,暂时放下筷子。
如果让他评价钟意神奇的厨艺,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特别难吃。
他揉了揉眉心,“钟意,你这别开生面的一顿饭,我记住了。”
难吃也要吃,饭后,内疚的钟意主动要求洗碗,夏临琛没跟她客气,本来家里有洗碗机的,但是前两天坏掉了,所以只能手洗。
钟意接了温水,将碗盘稍微浸泡一下,然后挤上洗洁精,拿起抹布一个一个擦拭。
夏临琛就倚在流理台边立着,因为不得不让客人洗碗,他也陪在一旁。
厨房的灯本没有那么明亮,钟意洗碗间隙,侧眸偷瞄了一眼。
夏临琛的神色,怎么说呢,是一种介于面无表情和垂眸浅笑之间的但淡然。陪人洗碗还不搭话这种事,换做别人可能会有点别扭,而在他身上,就是落落大方的洒脱。
钟意一时看呆了,书中瓷盘脱手,跌落在不锈钢的水池边缘,发出一声闷响。
钟意一声尖叫,夏临琛探过去想扶她一把,谁知道误打误撞,牵住了她的手。
短暂的接触后,两人都有点尴尬。
夏临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略微偏开了头。
手若柔荑,肤如凝脂。
夏临琛想,她大概从未吃过苦,讲不定是殷实人家养大的小公主。
瓷盘掉进了水池,钟意拿起来检查了一下,好在没有碎掉,只是磕出了一道浅浅的缝隙。
突然她听到夏临琛在叫她,清越动听的声音近在咫尺。
“钟意,明天有空吗,要不要跟我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