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甫容一震,睁大了眼睛,脸上表情交织,既有震惊又有迷茫,一时清醒,又一时糊涂,最后低下头埋在臂弯里,呢喃道:“宫里……可真复杂……”
皇甫真,别人要害我的时候,你为我担忧心急愤怒。
你要害我的时候,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那时……妨碍到你了吗……
皇甫真看见他垂下头后,露出的一段颈子,白皙光滑,几缕黑发散落,柔柔顺顺,又听他自言自语般的话,透着莫名的脆弱感,也不知怎地,忽然就很想撩起那几缕青丝,在那洁白如玉的颈子上……
在那颈子上……
这样纤细……
狠狠的……
“殿下,”屋外传来窦宸的声音,“乾清宫来人了。”
*** ***
“儿臣给父皇请安!”皇甫容站在殿中,抬手对着万顺帝施了一礼。
明黄色的床帐被缓缓向两边拉起,挂在了床帐钩子上。
万顺帝开门见山的道:“朕叫你来,是要问你,你在宫外遇刺的事情,心中可有数了?”
皇甫容猛地抬头看了一眼,见万顺帝正盯着他,连忙低头道:“儿臣方才听说了一些事情,左右猜想了一遍,还是不敢确定。只是儿臣知道错了,不该在宫外跟着舅父和外祖胡闹,下手没有分寸;也不该因为母亲宠着儿臣就忘乎所以,成日里飘飘然,让别人看了笑话。”
“倒有几句实话。”万顺帝说,“你那听说,都是听老九说的吧?”
“父皇圣明。九皇兄也只是说,那些凶徒可能是别人蓄养的死士,一般朝臣家养不起。”
万顺帝道:“老九对你可真不错,一早进宫来和朕请了安就说要去看你,朕难得见他对一个人如此亲近。难得的是,过了这么多年,一点没变,反而和你感情越来越好。”
皇甫容道:“九皇兄的一片爱护之情,儿臣一直铭记在心。”
万顺帝问道:“他就没和你说,这些死士有可能和宫里有关?”
皇甫容惊了一惊,“父皇……”
“说了吗?”万顺帝缓缓的问他道。
皇甫容额头沁汗,抿着嘴,捏了下手心,头低的更厉害了。
他道:“没有明说,只是提了提儿臣过继的事情。”
万顺帝看着他,“老九一直想你能住到长春宫,淑妃也想你过继到她名下,他们母子倒是真心爱护你,想必你也很想去长春宫?”
皇甫容吓的抖了一下,结巴道:“儿、儿臣不敢!”
“哼!”万顺帝重理的哼了一声,“朕就知道你想去淑妃那里!可怜你母亲为了你,天天在朕面前为你求情,百般维护于你,你就这样待她?忘恩负义的东西!”
皇甫容吓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忙道:“儿臣不敢!母亲对儿臣好,儿臣也是知道的!儿臣一直敬重母亲!教顺母亲!对外家也不敢有丝毫怠慢!父亲不信,尽可以去打听看看,京中现在谁不说儿臣跟舅父和外祖是一丘之貉?啊,不,是品性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