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冬月, 客院就烧起了地龙。
“要我说还是你身体太差, 咱们泱国的冬天可不算冷,瞧瞧你这一身的衣服, 包的跟团子似的,人家小姑娘都没你怕冷!”魏允中坐在桌子边上跷着二郎腿磕瓜子, 边磕边笑话皇甫容。
躺在床上的皇甫容伸手抓起枕头旁边的帕子, 包着鼻子, 打了两个喷嚏,哼了哼,“魏先生怎么放你出来了?”
魏允中道:“什么叫他放我出来?小爷想出来就出来了,谁敢拦着?”
皇甫容睨他, “你这话敢在你大哥跟前说?”
魏允中切了一声, “你老提他干什么?没劲!窦小七呢?”
皇甫容鄙视的看了看他。
万年就这一招, 一心虚就转话题。
魏允中道:“你这什么眼神儿?我怎么看着这么不爽气呢?”
皇甫容还没说话, 捂着鼻子又打了两个喷嚏, 连忙道:“等下叫小松子给你也煎副药喝, 别过了病气, 我这回伤风有些厉害,好些天了,一直不见好。”
魏允中道:“你这不是有个太医吗?怎么不叫他看看?”
皇甫容道:“李老太医家里出了事, 早就请假回去了。”
魏允中道:“那给我也煎碗药吧, 别真过了病气回去, 我大哥非得打死我!”
皇甫容又鄙视了他一回, 问道:“你不是要找窦七郎吗?他回窦家的庄子去了, 你要找他,自己过去。”
魏允中道:“我才不去,闲的!窦家上上下下一窝滑头,和他们说话,一不小心就钻套里了!窦小七怎么去那边了?”
皇甫容道:“听说窦老太爷和窦老夫人要搬回城里,他过去看看,应该快回来了。”
魏允中道:“我就说嘛,你都病成这样了,他怎么好意思丢下你自己去逍遥快活!”
皇甫容用手帕捂着又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道:“我是不指望你这嘴里能说出什么好话,自有你大哥收拾你。”
魏允中道:“咱们不提他。我跟你说个大事儿!”
皇甫容换了一张干净的帕子捂鼻子,打个喷嚏眼泪都快流下来了,鼻子堵塞的难过,“什么大事儿?”
魏允中神秘兮兮的道:“闵家要完了!”
皇甫容惊讶的看了过去,“你说什么?”
“闵家这回要完了!”魏允中小声的兴灾乐祸道:“皇上昨天已经下了圣旨,查抄闵府和辅国将军府,闵氏一族所有人都被关了起来!”
皇甫容瞪圆了眼睛,“查抄?怎么回事?”
魏允中见他吃惊,得意的道:“不知道吧?我就知道你不知道,所以才跑来告诉你!闵家这几个月算是倒了血霉了!从那回老汉敲冤鼓开始,到京府衙门告闵家的人就没断过,三天一小告,五天一大告,不是欺男霸女,就是抢占良田,不是草菅人命,就是坑害百姓,京里京外没有不知道的,宫里虽然压了下来,但架不住闵家找死,一案未结又出一案!皇上本来就不耐烦这些,不过是看在太子和闵贵妃的面子上,一直没有下狠心追究罢了!”
“那怎么会突然查抄了呢?”
“还不是闵家的人自己找死?闵家的嫡四姑娘你知道吧?”
“知道,太子皇兄和太子妃皇嫂在这里办赏花宴的时候见过一面,她怎么了?”
“她也开了个赏花会,就在闵府办的,把整个京城年轻一辈数得着的人都请去了。”
“我知道这事儿,我舅父上次来看我时提过。”
“坏就坏在这赏花宴上,你知道吗,这闵四姑娘简直胆大包天,竟然设计想害三公主!”
“什么?”
“没事没事,你别紧张,三公主没事,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后院的事儿我爹我娘和我大哥都不愿意讲,只说闵四姑娘心肠恶毒,自作自受!我后来还是去茶楼喝茶听别人说才知道的,这个闵四竟然想败坏三公主的清誉,说她和……算了算了,这恶心事还是不说了,免得脏你的耳朵!我听了都想一巴掌打死她!这事儿可不能让窦小七知道,三公主是他的未婚妻子,要是让他知道了,还不得恼死?”
魏允中唾沫横飞,越说越来气,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拍的瓜子壳落了一地!
偏偏有道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冷冷的道:“你说说看,有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我听了得恼死?”
魏允中像见了鬼一样,差点被瓜子仁呛死,“你不是去你家的庄子上看窦老太爷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窦宸冷着脸进来,声冷如刀道:“不回来怎么知道出了什么事?”
魏允中讪讪道:“能出什么事儿?你听错了,和你没关系……”
窦宸冷冷的盯着他道:“魏小二,你想好再说。”
魏允中努了努嘴道:“说就说,你不嫌膈应就行!”
窦宸就回了一个字:“说!”
“阿嚏!”皇甫容又打了个喷嚏在帕子里,抓着手帕揉了揉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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