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叶安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冷静,虽然多少已经预见了这种场面,但是离真正的接受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
她盘腿坐在地上,喜当爹……嗯不对,喜当娘的感觉并不愉快。她今年才19岁,这件事一个没处理好,十个月后就会有个小baby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再过多十个月可能就会叫妈妈,连接而来的还有奶粉钱、衣服钱、学费房租柴米油盐等等的一系列的经济压力,叶安甚至思考了起万一孩子真的出生了怎么办,她应该如何教育一个孩子。
最重要的是,这个孩子有很大的可能是个变种人。
叶安一只手撑在下巴上,走神。
从没有学历应该如何赚钱思考到哈利不合作的态度,以及变种人资料里面的种种。
沉默使这个房间显得格外的安静,又空旷。这让叶安有点不安,她一向不太适应这种房子,只有寥寥几个人居住,偶尔还能听到自己声音在空间里回响,时刻提醒着你此时是独身一人的事实。
相比起来,泽维尔天赋学校也非常的大,但是那种应该只能被称为宽阔,和这种森然的无声不一样。学校里面的各个角落总是蔓延着不同的声音,也许有些吵杂,却充满了欢乐和温暖。泽维尔教授或者麦考伊老师有时候会到操场上和学生们一起聊天,或看着她们弹琴,那种宽广是快乐的,充满着活力的。
而不是像这里一样,使人觉得沉重,有种难以呼吸的空旷感。
阳台还留着刚才她拉琴的时候使用能力召唤出来的洋桔梗,随着风左右摇摆着。她曲起手指折下了一朵鲜花,别在小提琴的盒子上,淡紫色的花朵衬着棕色的琴盒显得很好看。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听见身后传来‘咔’的一声。
那是开门的声音,医生终于和哈利谈话完毕,从房间里面走出来,正好和扭过头的叶安对上视线。
她看见那位医生眼神复杂,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东西,冲她点点头,带着一群助手快速的离开了。
叶安在他离开了一会之后,才站起身靠近房间。
门没有关,哈利靠在冰冷的椅子上,蓝色的眼睛看着桌面上的报告。之前一定发生了什么争执,因为地面上到处都是被丢乱的纸张和水笔,黑色的液体惨烈的溅在地上。
哈利就在暴风眼的中央,沉默的样子显得很疲惫。空气里有一种一碰即碎的脆弱,不安的气氛化作云雾环绕在房间里。
“你还好吗?”叶安缩在门口看向他,忐忑的问道。
“不好。”哈利简洁的回答,冰蓝色的眼睛如同破碎的玻璃一般,闪耀着细碎的冷光。
叶安并不擅长处理这些事情,尽管她收拾过那么多烂摊子。
她想起查尔斯教授经常说的:语言是架起心灵沟通的桥梁,当你敞开心扉,抱着善意去靠近另一个人的时候,他往往无法坚决的拒绝你的心。
叶安绕开地面上乱七八糟的纸张,弯腰蹲在他膝盖旁,柔软温暖的手盖在哈利手背上,深吸一口气诚恳道歉。
“造成这种局面,我很抱歉。我知道我搞砸了你的人生,我会尽力的补偿你的。”
他手掌冰冷,如同他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皮肤,就像是濒死的病人,在他的身上感觉不到任何人类应该有的生气。
“补偿?”他笑了,笑声低沉悦耳,只是那股笑意却没有传达到眼睛里,他的双眼中还是一片呼啸的寒风,显得他更像是在嘲讽。
“是的。”叶安垂下眼皮,眼睫毛意外的纤长,在眼皮底下投下浅浅的阴影,再抬起的时候只能看到那双黑色的眸子里都是坚定,“尽我所有的能力,我的一切将为你所用,直到你愿意原谅我。”
她沉重而肯定的保证,像是骑士在神面前宣誓一般,虔诚认真。
“即使我要你去死?”哈利问道。
叶安仰视着他,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冷冷的,如同从天空剥落下来的颜色,清澈的毫无杂质。她感觉如果这双眼睛的主人暴怒,一定能把人的血液都冻的凝固。只是此时那双浅蓝色眼睛里透着困境般的挣扎,让他看起如此痛苦不安。
她保持沉默的时间不长。伸手从怀里摸出一把小刀,轻轻的拉过哈利的手,放在他手上握紧,最后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假如这是你希望的话。”
锋利的小刀几乎眨眼间就在她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鲜血顺着刀口流到哈利的手指上,滚烫的血液让他刹那间清醒了过来。
“你疯了!”哈利用力的甩开叶安的手,站了起身,金属制的小刀被甩到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如你所说,是我造成了这样的局面,我会为这件事情负起所有责任,如果死亡能让你好受点,我会如你所愿。”
“你不怕死?”
“怕啊。”叶安平静的说道,“但我也害怕改变别人的人生。”
“我让你杀人,你也会去做吗?”声音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哈利大声质问,想用音量掩盖自己内心被触动的事实。
叶安眼睛不动直直的看着他,紧接着伸出双手,停在他的脸颊,拂过他因为紧绷而显得压抑的嘴角,认真道:“你不会。”
“我会。”他冷酷的说。
“你不会,因为你是个好人。”她迎着冰冷,抿出了一个微笑,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倒映出他的影子,她如此平静,像是诉说一个事实。
哈利看着她坦然的双眼,仿佛能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的心灵,充满着生命力的跳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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