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青御剑而去,白衣翩翩,一只手背在身后,将道骨仙风这四个字演绎到了极致。
宿镇静静的看着那个离去的身影,直到隐于白云之外。
手腕上热热的似乎还有他方才的余温,从论道台上站起身子,另一只手覆在谭青刚才握着的手腕上,轻轻一划,黑色藤蔓状的刺青露了出来。
在肤色上尤为显眼,宿镇低头看着,眸中有些慌乱.
他只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柄被拉成了满月的长弓,箭搭在弦上,却不知道该射向何处.从脚底到头顶,都被一根弦拉的紧绷.
此时脑海中那个声音尤为清楚,倒有几分笑意的说道:“你在害怕?”
“没有。”
那声音却跟没听见他的回答一样:“你在害怕什么呢?在最后一刻的时候让我将痕迹隐住?他就算是看得见,只要我不想,他就算是请来诛魔剑也无济于事。”
他顿了一下,似乎是想到更有趣的事情:“难不成,你是觉得我印在你手腕上的藤蔓丑?不想让他看到?”
“住口!”宿镇斥道,他的一只手指尖扣成勾状,直接朝着自己手腕处的刺青挖了下去,剜起的血肉在他的指尖耷拉着,原先藤蔓的位置,只留下了几个深深的月牙印,潺潺着往外冒着血珠。
却不料随着血液的冒出,被他压制下来的魔气直接喷薄而出,让他险些抑制不住。
“将身体的控制权给我,快些!”那声音此时也紧张起来,这里是什么地方:论道台!他当然希望宿镇能修炼他的功法从而受他控制,但绝对不是在这里,在这里魔气泄露,不是明晃晃的暴露出来我要入魔?
宿镇紧咬着牙召唤出了佩剑,竭尽全力抑制住伤口中的魔气,想要飞回能够抑制魔气四散的屋中。
刚刚紧闭房门,那抑制不住的魔气全然的充斥到了整个室内,宿镇将全身的力气运行起来,也是无法压制住了。
那声音却全然没了刚才的慌张:“小子,以血为契,我异魔老祖的功法你倒是无师自通的很。”
宿镇紧闭着眼睛,想要将的异魔老祖的声音排除在外,但他这个功法就是这样,会将人的情绪无限制的放大,这也就让宿镇原先的有些在意,变成了无限的在乎,嫉妒。
如今更是这样,本来是有些厌烦,被功法扩大化,变成了一丁点也无法忍受,如此情绪波动更是助长了异魔老祖的强大。
他甚至可以化成一团黑雾从他的伤口中冒出,欣赏着面前这个小子的挣扎:“你再多恨我一些呀,你越恨我,我得到的力量就越大。”
“住……口”伴随着这两个字说出口的,还有宿镇因为紧咬牙关渗出的鲜血,这仿佛像是一个开关一样,耳朵,双眼,也不约而同的渗出了血色。
鲜血跟不要钱似得,从身体的各处涌出,伴着黑色的魔气,在空中旋绕。
血和魔气化成了凝一个阵法,又一层的遏制住了魔气的泄露,在屋外的人,也只能闻得到那恐怖的血腥气。
“宿镇……受伤了?”谭青立在梨花树下,微风夹杂着浓厚的血腥气轻抚在他的身上,吹扬起了几缕发丝,飞飞扬扬的空中交错纠结,他却无暇打理,双眼动也不动的看着面前的屋子:“我走的时候他还没有受伤,又怎么会突然的有这么浓厚的血腥味?”
他忽然想到了屋中的阵法可以隔绝魔气:莫不是已经在练那异魔老祖的功法了?可这件事情又无从验证,总不能让他去敲宿镇的房门吧。
第一个发现宿镇练魔功的人,下场可不怎么好。
不过……他右手一扬,本被在身后琴随着他手扬的弧度,稳稳的停在了他的身前。
他闭关五年,天天没想别的,光惦记宿镇那些个金手指了,自然也琢磨出了一套专门对付异魔老祖的办法。
但是……他低头看着停在自己身前的古琴,总不能闲的没事弹上那么一段诛邪曲吧,这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的正愁着,忽然见远方邱邸手里握着不知从何处摘来的花,蹦蹦跳跳的朝着此处走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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