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点抽头总不是个事儿。”
这个时候钱老板哪还敢贪这十万块钱,连将头摇得飞快:“别别别,这十万我不要,都给阿巴扎兄弟。之前我是被钱迷了心窍,几位不拿我是问,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李云道点了点头,倒也没多跟他客气,抬头对方大军道:“你打伤了我两个兄弟,你那边那位估计受的伤也不清,这事儿算扯平,如何?”
方大军自然也是希望这件事平平安安解决,不然按刚刚老头子的口气,没准儿真能把他扔进去关几天,因而连连点头:“三哥,这事儿是兄弟办得不地道,还劳烦赖总亲自出马,您看这样成不,眼瞅着就饭点儿了,中午在南林摆酒,兄弟向您几位赔礼道歉,还希望几位赏脸。”
陈康也点头,方大军这小子在社会上混了几年,也没算白混,知道看脸色,也学会在适当的时候弯腰低头了。
李云道依旧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让赖远安排兄弟陪阿巴扎和钱老板去交接钱款,赖远带一众兄弟出来,自然也不能没了交待,吃顿时一人发个红包那是起码的。这事儿倒无需李云道a心,方大军得了老子的批示后,中午饭之前就给来的兄弟一人包了一个五百的红包,虽不算丰厚,但百来十人,一下子也五万多的开支,够得上一个普通家庭小一年的收入了。
这横生出来的事情幸好解决得还算妥贴,阿巴扎揣着一百来万的银行卡坐在桌上依旧心神不宁,不时偷偷打量两眼跟一众精察和江湖人士觥筹交错的李云道,当年在山上爬墙脖子偷看王寡妇洗澡的刁小子好像有点儿不太一样了,白了些,成熟了些,威风了些,幸好,流水村的老乡他还是认的。
酒过几旬,李云道才有机会问阿巴扎的事情,这才知道阿巴扎家的大儿子生了怪病,眼睛看不清东西,去兰州军总医院看了,医院说是要准备二十万做手术,阿巴扎这才将家里压箱底的那块好玉拿了出来。流水村里的家家户户都有压箱底的玉石,这是祖辈们当年开玉山时挖出的宝贝,没有大变故一般人家是不会将祖宗的遗物拿出来典卖的。
一听阿巴扎说了原委,方大军的脸便红得像个茄子,举杯大咧道:“兄弟,这事儿怪我,我这人耳根子软,脑子也不太好使,姓钱的说你这玉没准儿是从和田矿里顺出来的,唆度着我黑吃黑,事后分我个两万块钱,我一想反正这石头来路不正,这钱不挣白不挣,没想到真是你祖上留下来的,而且还是救命钱,这钱我敬你,兄弟欠你个人情,往后在玉石城里头卖东西报我方大军的名号,谁敢不给面子,我大耳刮子扇不死他。”
阿巴扎在村里也算刁钻凶悍的,可是跑到城里来却没了底气,被方大军一拍肩膀还会吓得抖一抖身子。陈康看到方大军又满跟跑火车,苦笑摇头,方长岭也算是公安系统里的老人了,但他这个儿子真是不让人省心。吃到一半的时候,一个身材瘦削眼神锐利的老精察推门进了包厢,陈康处一个站了起来,正端着酒杯跟李云道劝酒的方大军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发现众人眼神不对,也跟着看向门口,这才猛地缩了缩脖子。
“爸!”
“方所,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市局宣传处的李云道同志。其也赖总,李总,您都接触过的。”陈康笑着介绍道。
方长岭打量了李云道一眼,第一印象偏是确实是个极聪明的年轻人。李云道也站了起来:“方所你好。”
方长岭笑道:“哈哈哈,早就听延火说他手下来了个了不得大将,在我面前一顿夸耀,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我们这些前浪都要被你们这些后起之秀拍死在沙滩上了。”
李云道也笑着跟方长岭握手:“方所过奖了,我是新人,很多地方以后还要多跟你们这些前辈请教学习。”
“请教学习是不用了,多喝几杯酒才是真的!”方长岭也是场面上的人物,见惯了各种场合,说起场面话来一套一套的,很快融入了包厢里的酒桌氛围。
高胖长年走南闯北,见识不少,说起段子来也是让人捧腹大笑,跟一桌子黑白人物推杯换盏,刚刚还是仇人的此刻已经成了口中的“兄弟”。只有阿巴扎似乎不太适应这种交际场合,说了几杯闷酒又插不上话,上了个洗手间后,就独自一人蹲到酒店园林的池塘边抽烟。